文|白面書誏

編輯|白面書誏

他是周傑倫畢生奮鬥的目标，是李宗盛定義的時代英雄，是餘光中所說的中國版“列侬”。

“什麼歌能流傳超三代？很少，但是羅大佑可以。”

他一手締造了華語樂壇四十年的經典，把歌曲幻化成詩，将華語流行音樂的格調提升了一個層次，至今無人企及。

1954年，羅大佑在台灣呱呱墜地。

爸爸哥哥是醫生，媽媽是護士，姐姐呢是一名藥劑師，一家五口人，四個都跟醫院挂鈎，羅大佑自然不能打亂隊形，隻能順理成章地秉承家業。

然而，羅大佑志不在此。

五歲學琴，九歲學吉他，上國小時，他把：我想做音樂，寫在了命題作文《我的志願》上。

顯然，音樂在他的心中早已是根深蒂固地存在。

高中畢業後，羅大佑遵照父母的意願，上了醫學院，白天讀書，晚上就去酒吧駐唱。

後來，他成為了學校樂隊的鼓手，決定将音樂作為畢生志願。

他獨自聽大量的英文歌，前前後後買了不下一千張的外文CD，獨自作詞作曲。

将餘光中的《鄉愁四韻》，徐志摩翻譯的《歌》全都譜成曲，寫進他的歌裡。

然而，他并不是一個大手一揮就能下筆千行的天才作詞人。

除了一些命題作文之外，他很多歌曲都是先有旋律，然後再有歌詞。

我們熟知的《童年》，光是填詞就花費了羅大佑五年的時間。

1973年的時候，羅大佑就已經寫好了《童年》的調子，填好了前四段的詞，但是第五段無論怎麼寫，都差點感覺。

反複修改不盡人意，《童年》就被擱置了下來。

時間如同流水，悄無聲息來到了1977年。

在這一年，他遇上了張艾嘉。

一個是醫學院的學生，一個是19歲就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的明星。

羅大佑喜歡上了這個比自己大一歲的女孩，而張艾嘉也為羅大佑的才華傾倒。

彼時，張艾嘉已經嫁給了大她16歲的二婚男人。

雖為人婦，羅大佑卻并不為此介懷。

他寫她唱，一起探讨音樂，兩人就如熱戀中的情侶一樣談天說地。

羅大佑疼惜張艾嘉幼年喪父，想為她抹去眼中灰塵，抛開流言，不顧她已經結婚，擁着她談笑風生。

愛情中最迷人的地方，就是雙方能為了彼此義無反顧，為了羅大佑，張艾嘉義無反顧選擇了離婚。

1978年的畢業前夕，在朦胧感情的滋生中，羅大佑完成《童年》第五段。

陽光下蜻蜓飛過來，一片片綠油油的稻田。

水彩蠟筆和萬花筒，畫不出天邊的一條彩虹……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長大的童年。

并将這首嘔心瀝血創作出來的《童年》交到了張艾嘉的手裡。

1981年，憑借着這首歌，張艾嘉成為了台灣最耀眼的明星。

當時的羅大佑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張艾嘉的愛意，他們一起參加活動，叫她小妹，為她寫各種情歌，《小妹》《光陰的故事》等等。

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會步入婚姻的殿堂。

隻是有緣相遇，卻無心相守。

“他是個多情的人，但絕對不是一個專情的人。”這是張艾嘉對羅大佑的評價。

他愛張艾嘉，但是卻更癡迷音樂，這對于從小缺失父愛的張艾嘉來說，是緻命的打擊。

1982年，這個半點不将就的女人，果斷選擇了放手。

羅大佑的青春期情愫走到了盡頭，也就意味着他的童年長大了。

1982年，稚嫩的羅大佑已然成為一名醫生。

羅大佑的父親曾說過：做音樂可以，但是不要放棄行醫，畢竟醫生地位高收入穩定。

所以這麼多年以來，羅大佑一直堅持着學醫，隻是醫院裡的生死離别讓他心痛，也讓他無可奈何。

也讓他知道，手術刀也有治不了的痛。

輾轉思考後，他決定拿起另一把“手術刀”——音樂，來拯救整個社會。

同年，他将《童年》收進了自己的第一張專輯《知乎者也》。

隻是，他跑遍了整個台北的音樂公司，都沒有一家公司“敢”接受他。

為什麼不敢？因為他的作品跟主流音樂差别大，歌詞太露骨。

“歌曲審查之，通不通過乎，歌曲通過者，翻版盜印也。”

就這四句話，直接抨擊了台灣音樂圈的惡劣環境，如此猖狂的歌手誰敢接？

最後，滾石接下了這張專輯。

不是它不畏強權，而是為了生存，不得不找一些歌手和唱片資源來填充公司。

滾石對羅大佑的這張專輯沒抱期望，吃過幾回閉門羹的羅大佑亦是如此。

然而誰也沒想到，這張專輯一經發布，迅速引起反響，賣出了十四萬張。

羅大佑有多牛？用粉絲的話來說：

“他讓我明白了流行音樂不僅僅可以談小情小愛，還可以譏諷憤怒，為人類文明的堕落拉響警報。”

台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鄉沒有霓虹燈。

歸不到的家園，鹿港的小鎮，當年離家的年輕人。

……

鹿港的清晨，鹿港的黃昏，徘徊在文明裡的人們。

雖說整體洋溢着濃濃的鄉愁，但是當中也不缺乏對台北移民政策的諷刺意味。

1983年，歌手高淩風因為合約糾紛，遭受槍擊。

羅大佑馬不停蹄寫出《現象七十二變》：

“有人在大白天裡彼此明争暗戰，有人在黑夜之中槍殺歌手。”

他用歌曲，将社會現實解剖得清清楚楚。

所以你說，唱歌跑調，還帶着公鴨嗓的羅大佑，到底配不配叫做音樂教父呢？

羅大佑火了之後，那些曾經對他嗤之以鼻的人找上門來，請求羅大佑為他們作詞作曲。

可他并不是天生的音樂天才，他也有才智枯竭的時候。

1984年年底，羅大佑宣布暫退歌壇，遠赴美國，之後又來到香港。

也是在這一時期，他和李烈相愛。

江湖傳言，如果沒有遇見李烈，羅大佑就不是羅大佑，而李烈會成為更好的李烈。

說起李烈，她要比張艾嘉更早認識羅大佑，因為當時羅大佑在學校組建的樂隊裡，就有她。

隻不過當時的兩人誰也看不上誰，羅大佑心心念念着張艾嘉，而李烈則是把心中最炙熱的情感給了毛學維。

當時的李烈，不顧母親的勸阻将自己全部都交給了毛學維。

她本以為毛學維是她生命中的一束光，卻沒想到是無盡的深淵……

婚後，毛學維整天遊手好閑，家裡的一切開銷全都由李烈負責，而這也讓她意識到，生活不僅有甜，還有柴米油鹽。

1983年，認清現實的李烈和毛學維離了婚。

在她滿身傷痕之時，羅大佑出現了，他細心安慰，認真聽她講述這些年的不易。

不出所料，李烈再次淪陷，因為沒人能拒絕一個懂得傾聽的男人。

1989年，李烈搬進了羅大佑的家，過起了二人世界。

她放下手頭的工作，照顧羅大佑的衣食住行，安排他的工作計劃，羅大佑做什麼，她就奉陪到底。

羅大佑喜歡水族，她就買水族箱回家，把家裡搞得比水族館還豐富，他覺得水族館的石頭漂亮，她就開車載他去山上搬石頭。

這樣事事順着羅大佑的日子，一過就是11年。

2000年，在談了十一年的戀愛後，羅大佑和李烈領證結婚。

或許對于其他女人來說，這一天是幸福的，是意義非凡的，但是對于李烈來說，就是普通的一天。

沒有求婚，沒有戒指，羅大佑隻付了二十五美金，就把李烈娶回了家。

所有人都以為李烈苦盡甘來，畢竟彼時的羅大佑在歌壇早已有了一番成就。

可隻有李烈知道，他們的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

他不再體貼，不再顧慮李烈的想法，無時無刻不再挑戰李烈的底線。

家裡的每一筆支出，都要找羅大佑簽字，公事公辦，讓李烈覺得自己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手下的員工。

她試圖溝通說服羅大佑，可他仍然一意孤行，甚至冷漠地說出：

“如果我一個人的話，就沒人管我了。”

此後，兩人的關系越來越遠，同住在一個屋檐下，見面卻沒一句話。

一年後，李烈提出離婚，兩人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

離婚後，他說此後不會結婚，因為婚姻束縛會影響創作。

然而世事變遷，最終，羅大佑還是另娶她人。

在一遍一遍的忏悔中，羅大佑為李烈寫下了《啊！停不住的愛人》。

可彼時的李烈，已經無暇顧及羅大佑，她全身心投入到了影視制作。

2008年的《囧男孩》，2010年的《艋胛》，2011年的《翻滾吧！阿信》。

這一系列的成就，讓李烈徹底摘掉羅大佑前妻的标簽，一躍成為“台灣電影新教母”。

2010年，羅大佑和一個比她小13歲的粉絲結婚。

她叫Elaine，沒有明星光環，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讓羅大佑定了心，還讓一向主張丁克的他，有了生孩子的打算。

2012年，58歲的他迎來了自己的女兒。

抱着孩子的那一刻，他熱淚盈眶，他說，女兒的出生，他的笑容比過去58年的都多。

此後，他的生活中不再隻有音樂。

可當他打算全心全意照顧家庭之時，2020年的病曆單讓羅大佑陷入黑暗。

早前的羅大佑就因為姿勢不良，導緻腰痛脊椎滑脫，而現在他被醫生提醒如果不開刀，坐骨神經最嚴重的情況下可能會癱瘓。

接受醫生建議的羅大佑進了手術室，開刀前羅大佑很是緊張，因為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不過好在有妻子和女兒的陪伴。

在經曆了五個小時的手術後，羅大佑“重生”了。

現如今的羅大佑已經68歲，雖說回歸家庭，他卻從未停止對音樂的追求，而這似乎是最好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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