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接着學習柏拉圖的《斐德羅篇》,在之前兩期内容中我們談及了兩個超級大詞“唯物主義”與“唯心主義”,并且讨論了他們的關系,也算是幫您梳理了比較陌生的哲學概念,但“形而上學”這個詞還沒來得及講,按照我們的習慣依舊會用兩天時間把它講清楚,為您梳理一遍。
“形而上學”這個詞,在中文裡的出處是《周易》,原話是“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這裡“形”的意思并不複雜,就是“形象、形狀”。一切有形的具體的東西,比如:手表、房子、車子等等,這些都屬于“形而下者”;反過來,一切抽象的、無形的、規律性的都屬于“形而上者”。
手表為什麼能夠計時?房子為什麼能夠遮風避雨?車子為什麼能夠前進、後退?這背後都是抽象的、規律性的“形而上者”在起作用,也就是“道”。
在中國傳統文化裡很重視“道”與“器”的二分法。一個人的水平如果隻停留在“器”的階段,那麼别人就會說這個人格局不大,能力不足,發展潛力有限。但,當這個人上升到“道”的層次,那就可以舉一反三,一通百通,随便做什麼都能夠成功。
如果這個人的層次比“道”更上一層樓,不但能夠掌握抽象的規律,還能夠放眼當下去處理“器”世界的事情,那麼這個人必定會成為萬世師表。事實到底是不是這樣?我們不知道,但至少古人和現在很大一部分人都是這麼認為的。
話說回來,确定“形而上學”這個名稱的是日本明治時代的哲學教授井上哲次郎。當時西學東進,日本人翻譯了大量的西方經典,井上哲次郎從《周易》裡取材,将亞裡士多德的名著metaphysics翻譯成“形而上學”,意思是“研究形而上的學問的學科”。
後來這部書傳到中國,“翻譯大師”嚴複很排斥日本人的翻譯法,于是将Metaphysics重新翻譯成了“玄學”,今天我們讀西方哲學的中文譯本“形而上學”與“玄學”都是随處可見的詞,但很多不知道,它們其實是一個意思。
現在我們需要重點注意一下亞裡士多德的Metaphysics,公元前1世紀的時候,很多學者熱衷于編輯亞裡士多德的遺著,他們很統一的将這部遺稿排在了《物理學》的後邊,有趣的是,原稿本來并沒有題目,編者也沒有想好該怎麼取名,就用希臘語暫時寫上“排在《物理學》之後的若幹卷”。
後來羅馬人整理圖書,用拉丁語将它改寫成Metaphysica,後來這個詞延續了自己的風格,進入到了英語世界變成了Metaphysics,奇妙的事情發生了:詞的前綴meta既有“在……之後”的意思,又有“超越……”的意思,再後來的學者們本着舍去簡易,采用深刻的原則,這本書的名字就變成了“超級物理”。
這也不能完全怪學者的粗心,因為這部書裡的很多内容确實屬于“超級物理”的範疇,諸如“存在”到底是什麼?“實體”是什麼?“一和多”的關系是什麼?等等關于終極問題的探索。
說到這裡,您可能會覺得奇怪,為什麼這些範疇會屬于“超級物理”?它們不應該是哲學範疇嗎?關于這個問題的讨論是今天留給您的思考題,歡迎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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