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一個吻?01何深又一次喝得酩酊大醉,酒保熟練地撥通的我的電話,也不打招呼,張口就是一句:這個月第五次了,接下來我們就來聊聊關于你欠我一個吻?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參考一二希望能幫到您!
01
何深又一次喝得酩酊大醉,酒保熟練地撥通的我的電話,也不打招呼,張口就是一句:這個月第五次了。
我打車去曙光路的這家酒吧,何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酒保貼心地給他蓋了張報紙,喧鬧的酒吧為背景,他安靜地像進入了異次元世界
我有一點晃神,忽然覺得這六年的時間已經聚沙成塔,他在我心中壘築的不僅僅是愛恨的高牆,還有别消磨的情愛欲望。
酒保為我調了一杯spirytus,這幾乎成了我深夜接何深的标配了。
默默地喝了一口,這是來自波蘭的伏特加,反複蒸餾過70遍,酒精度達96%。
“姐,這酒烈,給你調淡了一點。”
他不懂,這也許就是愛情的酒,即使淺嘗辄止也依舊難擋入喉辛辣傷人。
可是沒有這一杯,我今夜也無法入眠。
接了何深回公寓,一路上他醉得很踏實,這一點很好,雖然酒量很淺,但是至少酒品很好。
何深的公寓離我家很近,我送他上了樓,從他褲兜裡掏出鑰匙,還沒準備開門,門就自動開了。
是洛雯,何深的前女友。
場面有些尴尬,她解釋說自己有些東西還沒來得及搬走,準備搬走了之後再把鑰匙還給何深。
我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何深,對她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你沒有必要向我解釋的。”
“我以為......”
你以為,你以為什麼?
準備離開時,她忽然叫住我,神情有些不自然地開口。
“你能幫我把鑰匙轉交給他嗎?”
我微笑地搖搖頭。
“你可以直接放在這裡,然後給他留個字條。”
女人總是這樣,永遠在無休無止地試探别人,至少這六年來何深和她,我和何深,保持着一種令人費解的關系。
02
我不否認我喜歡何深,從大學時候就開始了,他有一雙完美的手,也是教授最得意的徒弟,我們都以為這樣一雙手配一把外科手術刀再合适不過了,
但是沒想到的是大二他居然為了一個女生轉了專業,而這個女生就是洛雯。
不可否認,她很漂亮,很有才華,我在實驗室裡觀察病例理片的時候,她在舞蹈室裡和何深跳一步之遙,我穿着冰冷的手術服進手術室的時候,他們在雲霧缭繞黃山寫真。
理性到感性,醫學和藝術。
我們之前,沒有早一步晚一步之說,隻是永遠都差那麼一步。
我一輩子也無法成為他心中的那個女孩,昨天和今天,永遠在錯過。
但是何深一直都是大學裡那個性格溫柔的男孩子,不然我憑什麼愛他這麼多年。
早上照例接到了何深的電話,說昨晚很抱歉,給我添麻煩了。
我客氣地表示一點兒小事情罷了,也許是我的語氣有些疏離,他尴尬地笑了兩聲,說回頭請我吃飯。
我說别回頭了,就今天吧,我馬上就要走了。
他在電話那頭有些錯愕,問我去哪裡。
台灣那邊有個幹細胞研究的課題組,我下個月要過去幫教授整理論文。
大學那會兒,教授是看出我對何深的那點心思,他無不惋惜地說:小橙啊,要是你能在大一之前把他拿下,這小子或許就不會轉系了。
我知道,他很可惜何深,畢竟是一手帶出來的學生。
我那會兒還會附和兩句:是我大意了,讓别的系的女生,搶占了資源。
教授大手一揮:老師支持你,去把我方高地搶回來,整個臨床系都是你的後援軍。
可是我終究沒有這個勇氣,情愛裡,單槍匹馬,沖鋒陷陣,那是英雄,我做不了英雄,就在何深身邊做了六年的狗熊。
03
晚飯約在曙光路的一家西餐廳,我其實并不喜歡西餐,但是這裡氛圍很好,總讓我有種約會的錯覺。
何深來得有點晚,他解釋說路上堵車了,這會兒是晚高峰。
“最近,醫院裡很忙嗎?”
“還好。”
他以前從來不過問我的工作的,我有些難過,何深是個不會拐彎抹角說話的人,這樣子的開場白,無非就是有事。
我放下刀叉,盯着他,他有些窘迫。
“你有什麼事情就說。”
“小橙,洛雯她爸爸生病了,昨天轉院來杭州,就在你們醫院,我想......”
“想什麼?”
我的聲音有些尖,他一下子愣住了。
“我知道你馬上要去台灣了,肯定特别忙,這時候來麻煩你确實很為難。”
我喝了口水,平複了一下心情。
“不麻煩,再怎麼說洛雯也是我的朋友,雖然你們分手了。”
我承認我是有些生氣,我話裡有刺,而且句句帶酸。
隻是因為我後悔了,後悔當年沒有把他追回來。
“在哪個科室,我明天去看看。”
“胸外。”
一頓飯吃得很沉默,何深一直試圖打破尴尬的氣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興緻和胃口早就被敗光了。
上甜品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問他。
“你和洛雯,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個話題猝不及防地切入,他反倒笑了,學着我的語氣說道。
“你有什麼事情就說。”
我沒忍住,笑了一下,他也跟着樂,嘴角露出一個好看的旋渦。
他避重就輕地逃避了我的問題,其實他不說我也知道。
一次次深夜買醉,将自己毫無保留地暴露在酒精面前,難道不是因為心裡過意不去嗎?
我太了解這種感覺了,酒,有時候真是個好東西。
04
吃過晚飯,我們沿着馬路走了一會兒,我看見路邊店鋪五彩缤紛的裝飾,詫異道:“這是,過節嗎?”
何深一臉無奈地看着我說:“後天就是聖誕節了。”
走了兩步到了嘉禾廣場,廣場上在賣槲寄生花環。
他順手買了一個送給我。
“我記得你上大學的時候挺喜歡這些東西的。”
是啊,因為槲寄生有個美好的花語,叫親吻。在西方,任何人都不能拒絕在槲寄生下的親吻。
何深定定地看着我,猶豫了一下,不說話。
回到家後,發現教授給我發了郵件,點開一看是關于幹細胞的資料。剛看沒一會兒,他的電話就來了。
“教授,你還真是不放心我,又來查崗了。”
“你這小妮子,現在哪裡還有心思看論文啊。”
“您别冤枉我,我正認真看着您呢。”
他在電話裡咳了兩聲:“你說你是不是傻,這敵人不戰而降了,你還不趕快收複失地,這會兒用什麼功啊。”
我有一瞬間的怔,似乎又回到了大學時候,教授還是教授,可我和何深似乎已經變了太多了。
“行了,行了,傻丫頭,老師幫不到你什麼了,下次見到這小子,頂多幫你罵兩句。”
挂了電話,我盯着電腦發了好久的呆。
周一的時候,去了胸外看了洛雯的父親,老人家是肺癌中期,已經做了兩期的化療,但是醫院還是建議盡快手術,切除部分肺葉,防止癌細胞擴散。
我忙了一早上聯系了正在休假的胸外主任,安排了最近的手術。洛雯紅着眼睛向我道謝,其實于公于私我都沒有理由拒絕幫助他們。
下午的時候跟院方請了假,申請進修,接下來要離開杭州好久,一堆瑣事要處理。
晚上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家,洗了個澡躲進被窩,忽然接到主任的電話,因為一助被調去增援别手術,洛雯父親的手術暫時安排不了。
我有些頭痛,聽見洛雯在電話那頭哭,更加心煩意亂了。
本來想着安排下一檔期的手術,雖然要等的時間可能有點長,但是就在那麼一刹那,隔着電話微弱的連接,我聽見了何深的聲音。
接着我說出了完全與我本意相反的話。
“主任,我來做一助。”
這一天,我忙東忙西很累,但是,大腦不經思考就替我做出了決定。
去醫院的路上,我才漸漸想明白,隻是我潛意識裡認為,我多幫洛雯一點,何深就能與她少一點聯系。
因為這個荒唐的因果關系,我竟然想哭,原來六年裡,我愛他已經那麼深了。
05
手術是淩晨一點結束的,下手術台的時候,我險些站不穩,替我擦汗的小護士趕緊扶了我一把。
手術室外,洛雯和何深坐在休息椅上,洛雯似乎是在哭,何深抱着她,不知道在說什麼。
此時此刻我身心俱疲,不想再去猜他們究竟是否餘情未了,還是隻是朋友間的安慰。
我累了,周周複始的生活,麻痹了我的心,我甚至不願意見到他們,因為現在隻會顯得我多麼狼狽。
從另一頭出去了,抱着我的手術服,窩在休息室的角落裡。
其實從頭到尾,我一直都是那個事不關己的人,注定是那個用昨天來成全别人今天和明天的幸福的人。
隻是可惜,六年前,堪堪一眼,就傻傻地把一顆真心交代了,不管對方知不知道。
如今時過境遷,想要收回來,才驚覺風住塵香花已盡,那已是劉備的荊州。
我一連荊州九郡,輸得寸毫不剩。
掏出手機給教授打電話。
“老頭,我要提前來陪你了。”
教授被我吵醒有些不爽,嘟囔道:“提前來,沒地兒給你住。”
“老頭兒,我難受,心裡。”
“行吧,行吧,我們家金毛前兩天送去鄉下了,窩騰出來給你住。”
“老頭,我想哭。”
教授語氣忽然溫柔下來。
“想哭就哭吧,哭完就好了。”
我挂了電話,結結實實地哭了一場,改簽了機票,我在聖誕節這天走,沒有告訴任何人。
老頭兒還算是仗義,提前給我申請的宿舍,安排好一切。
剛下飛機,他還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數落我,就隻會躲,躲到天涯海角,又有什麼用呢?
台北的天氣很好,教授放了我兩天假,說讓我聖誕節出去好好玩玩,隔壁那條街有家不錯的酒吧,老闆是個年輕的小帥哥,長得很像金城武。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小橙,把握機會啊。”
06
本來想靜靜地睡一覺,但是還是經不住外面的喧鬧聲,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看看那個長得像金城武的小帥哥,順便喝上一杯。
我駕輕就熟地進了酒吧,照例點了一杯spirytus,酒保有些驚訝,一個姑娘家居然喝這麼烈的酒。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一點,我應該感謝何深,這六年,每次陪他喝酒,他是一點沒長進,我倒是練就了千杯不倒。
或許是我潛意識裡覺得,他醉了,我要保持清醒,把他送回家。
想着想着,入口的酒突然變得苦澀起來。
酒吧裡人來人往,我身邊突然站定一個人,夾雜着煙塵的氣息撲面而來。
擡頭一看,是何深,他拖着行李箱,似乎是剛下飛機。他就這樣定定地望着我,我已經微微有些醉意,傻傻的和他對視。
他緩緩地将手裡的槲寄生花環舉過頭頂,對我說。
“你是不是忘了,還欠我一個吻。”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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