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比慘大會，誰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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欄目 | 文旅商業評論

領域 | 主題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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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第二次閉園後，恢複開放的北京環球度假區再次“空城預警”。

據小紅書用戶“環球影城小喇叭”統計，11月9日，北京環球度假區入園人數僅為2900人，該用戶用醒目标題提醒，“來即三刷！”

入園幾千人是北京環球影城近期常态，疫情後第一天開放的10月31日,環球影城客流量官方顯示僅為2100人。

另據北京環球影城内部人士向旅界披露，近一周北京環球影城日均客流量在4000人次左右，基本上不會超過8000人次。

蕭瑟的北京深秋，北京環球影城寒酸的入園人數僅為開業初期預估的每日3-4萬人次1/10，即使橫向對比北京歡樂谷2019年時的單日1萬客流量也遠遠不如。

遊客人數少了，北京環球度假區工作人員也在悄然萎縮。

此前，新加坡《聯合早報》則引援知情人士報道，今年閉園期間北京環球影城裁減了部分員工，截至8月底，園區員工社交群體小組約剩9000人，比去年開園時減少約25%。

即使如此，北京環球度假區前台一線運營人員 後台管理或技術類崗位人數仍然能達到與遊客近2：1的比例，這種員工比遊客多的窘境在2022年屢屢上演，成為環球影城全球五家主題樂園中的“異類”。

雖然北京環球影城經營慘淡，但全靠同行襯托，相比國内華東、華南兩大頂流度假區——上海迪士尼樂園、廣州長隆樂園，北京環球影城暫時是今年秋天最幸運的那個。

由于出現新的疫情，上海迪士尼樂園10月31日起暫停運營至今尚未恢複營業，彼時，在樂園内的遊客要等現場核酸結果陰性後才能離開。

這不是上海迪士尼度假區第一次在疫情防控下讓遊客滞留在園區内。去年11月，上海迪士尼度假園區曾暫時關閉兩天，滞留園内的3萬多名遊客被要求接受核酸檢測後方可離園。

今年上半年，上海市封城，上海迪士尼度假區關閉了三個多月，運營受到了很大的幹擾。

漫長的近3個月關停時間，上海迪士尼小鎮不複往日繁華，有網友5月底實拍，巨型充氣唐老鴨漏氣了，入園前的卡通人物雜草叢生，2022年至今，大規模臨時閉園兩次、部分項目開閉多次。

廣州長隆樂園關閉的比上海迪士尼更早一些，10月27日起，因配合疫情防控需要，廣州長隆歡樂世界、長隆野生動物世界、長隆飛鳥樂園暫時閉園，從廣州疫情愈演愈烈的狀況來看，長隆樂園的重新開業或還需經過較長時間。

不堪疫情重壓，今年3月21日至5月21日期間，廣州長隆熊貓酒店、珠海長隆企鵝酒店均暫停營業，停業期間，長隆一封内部信顯示将提供系列活動及培訓，以提高員工的知識技能，保持職業競争力。

疫情三年，今年最難，國内三大主題樂園均遭遇了入冬前最嚴峻的“寒流”。

02

如果把戰線拉長到三年，會發現國内主題樂園三強家家都經曆了“潮起潮落”。

據公開資料，2020年，上海迪士尼樂園接待遊客550萬人次，同比下降48%，年收入同比下降46%。縱然如此，上海迪士尼依舊是疫情以來全球恢複最好的大型主題樂園。

上海迪士尼赢在了疫情初期，也僅僅赢在了疫情初期，進入2022财年後，全球迪士尼樂園歡聲笑語逐漸清晰，全球其他迪士尼樂園、體驗和産品部門的收入也恢複到疫情前的水平。

從今年三季度收入構成來看，迪士尼樂園、體驗和産品收入73.94億美元，同比增長70%，不過國際樂園和度假村方面，樂園和體驗的收入7.88億美元，同比增長僅50%。

業績改善主要來自于法國巴黎迪士尼樂園的增長，至于上海迪士尼樂園業績，迪士尼Q3财報沒有提及。

上海迪士尼至少趕上了疫情初期的“報複性市場複蘇”，北京環球影城去年9月20日開業即遭遇“生不逢時”的煩惱。

6月25日重新開園後，今年暑期市場的回暖讓北京環球影城的業績第一次出現在母公司 Comcast 集團的财報中，該公司三季度财報顯示，截至 2022 年 9 月底，北京環球度假區實現了開業以來的首次季度盈利。

在 9 月 20 日一周年紀念日當天，北京環球度假區亦公布了成績單：自園區開門迎客以來累計吸引 1380 萬人次遊客，共推出超過 3400 款主題商品，遊客消費超過 100 萬杯黃油啤酒以及 100 萬支小黃人冰淇淋。

按此折算日均入園人數應在 3.78 萬人次左右，不過，此數據在行業内引來了一些質疑之聲。

此前，北京市商務局副局長郭文傑在2022北京新聞中心北京國際消費中心城市建設專場新聞發布會上介紹，環球主題公園一期2021年9月開園以來，當年實現營業收入16.45億元，累計接待遊客突破210萬人次。

而2022年北京環球影城有近兩個月時間無法營業，這意味着實際運營時間不到7個月時間，卻平均每月入園人數高達168萬，單日入園人數為5.6萬人次，這遠遠超過了2021年單日入園人數2.1萬人次。

值得一提的是，北京環球度假區仍背負 33 億美元債務，這是一筆相當沉重的包袱，疫情常态化下，北京環球影城的回本周期也将重新計算。

上海迪士尼、北京環球影城至少不需要飼養動物，而像長隆這樣以動物為主題的樂園若停業，除了養人，還要養動物，而動物保育成本高、風險亦更高。

有網友粗估了一下：長隆員工上萬人，就算工資5000元，加上社保公積金等等，一個月成本就超5000萬。

再加上各種動物的飼養、管理，一隻白虎，一天得吃幾十斤肉，飼養費年均5萬。

加上人工，廣州長隆樂園一個月可能就得花費一個小目标。

嚴格意義上來說，雖然長隆熊貓酒店、企鵝酒店今年曾停業，但今年10月長隆野生動物世界停業還是疫情三年以來的第一次。

長隆創始人蘇志剛曾自我反思動物園的規模做得太大，成本難以承受，現在到了真正考驗廣州長隆樂園資金鍊的時刻了。

03

業績不景氣，一場國内主題樂園的裁員、降薪正在悄然進行。

有媒體披露，受困于很多因素，從4月開始，北京環球影城已經開始縮減人員，第一步就是提前和前場實習生解約。安保、餐飲服務人員在第二批名單。

城市大道邊，主打東南亞菜的霓虹街市，因為服務員不足隻能直接關店。這是不少員工最喜歡的餐廳，量大、味道好、便宜。比如椰香雞腿飯，隻要58元，“放在園區别的餐廳隻是一杯飲料的錢”。

北京環球影城工資并不高，如今早已不是秘密：最普通的一線運營人員，工資均為稅前4500元/月。如果扣完五險一金，到手3500元左右。這些人是餐廳服務員、娛樂護行員、活動導覽、各個區域運營員、零售運營銷售助理等等，也就是作為遊客的你在樂園中最經常遇到的那50個人。

如果需要住員工宿舍，600元住宿費會自動扣除，每月到手2900元。

領班的工資會高一些，據一位員工透露，負責帶領VIP客戶遊覽的導覽員，月薪在5100元左右，更高一級别的，大概在6600元左右。

迪士尼的降薪大刀也揮舞起來，與環球度假區相比，閉園長達三個月之久的上海迪士尼，情況似乎更為窘迫，一部分簽約員工隻能用上海最低工資标準保障生活，“大概隻有兩三千”。

上海迪士尼度假區10月8日晚間發布通知，由于部分員工需要遵循疫情防控舉措的相關要求，上海迪士尼度假區将暫時在減少人員配置的情況下運營。

一位上海迪士尼一線員工傑西無奈地向旅界表示，“在家躺了三個月，又領低保了，這活真的沒法幹了。”

很快，10月底，傑西心理平衡了，上海迪士尼樂園再次停業，大部分員工也恢複了上海最低工資标準，當樂園停業，沒有哪名樂園員工可以置身事外。

長隆老闆蘇志剛還在挺着，這次停業随着廣州疫情的洶湧來得有點突然，很多員工還沒從十一黃金周的火爆中歇過氣來。

一名廣州長隆在職員工李璐向旅界披露，“長隆目前采取的是調休，每個分公司不一樣，看職能調多調少，調休的天數按照當地最低工資标準折算，比如有的人上50%，那就11天上班，剩下11天按最低工資标準算調休，如果還有年假可以抵扣調休的天數發全薪。”

李璐表示也理解老闆，“确實頂不住，今年長隆5月份效益太差了，當時就有過一輪調薪…”

三年時間，國内主題樂園開開關關，沒有人能預測明天是更好還是更壞，上海迪士尼、廣州長隆、北京環球影城及國内的一衆大小樂園們亟待解決的問題愈來愈多。

本文受訪者皆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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