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人民日報海外版
福州市倉山區城門鎮梁厝特色曆史文化街區的古厝建築和油菜花海吸引許多市民遊客前來遊玩。新華社記者 魏培全攝
有一日,我突然想到福建福州周邊的梁厝走一走,發出邀請,朋友立刻回應:好啊,明天去吧!看來,同為福州人,都未曾去過。對梁厝,我其實向往已久。作為曆史文化街區的梁厝,是福州正在建設的一大亮點,早在去年,一期修繕改造完成後,它的聲名就不胫而走;今年福州市兩會,明确将梁厝列為重點打造三江口的四個片區之一。各種信息疊加,愈發有尋訪的沖動。
三坊七巷、朱紫坊、上下杭等曆史文化街區反映了不同的曆史背景和人文特征。古厝包含的文化内涵雖有差異,但在外觀上比較近似。但梁厝則不同,是城邊的村落,路上我心裡還在嘀咕,不會是一個三坊七巷的翻版吧?梁厝的保護開發如何避免同質化的窠臼?
“千層石樹遙行路,一帶山田放水聲。”抵達梁厝,一句“耕讀文化下的曆史村落”讓我們怦然心動。這是梁厝曆史文化的标識,更是梁厝修繕改造的定位。
“耕讀傳家”是中國傳統文化之一。從東晉陶淵明的“既耕亦已種,時還讀我書”,到元代王冕的“犁鋤負在肩,牛角書一束”;從明代錢澄之的“日入開我卷,日出把我鋤”,到晚清左宗棠的“要大門闾,積德累善;是好子弟,耕田讀書”……淵源深厚的耕讀文化造就了梁厝村,實至名歸。不論是曆史上的“無梁不開榜”(從宋到清這個村有27位進士),還是近代的“一村兩院士”(中國導彈總設計師梁守槃、物理化學家梁敬魁)以及當代設立的永盛梁氏教育基金,獎勵考上大學的優秀學生,足以說明承啟斯文,文脈流芳。
初抵梁厝,二期工程尚在進行。三坊七巷、上下杭等仄逼的空間、狹窄的街巷,加上接踵而至的人流,總體感覺局促擁擠,而梁厝則地處三江口,視野開闊,天高氣爽,在4.3公頃核心保護區中,隻是保留64處建築,更多的空地留給阡陌田園、瓜棚菜畦,不僅保留農田肌理以及池塘,還在農田上播撒農作物或草籽。時值油菜花開,面積雖然不大,卻搖曳多姿;水塘不時有幾隻鴨鵝遊弋,蕩開水塘層層漣漪;庭前房後閑置的水車、石磨和風谷機,歲月遠逝留下斑駁的痕迹。“庭前花木滿,院外小徑芳”,重現田園本色,城區最美村落已初綻芳華,這契合了城裡人出遊放松心情的需求。
有曆史就有文化,有古厝就有故事。文化是梁厝的靈魂,修複古厝堅持“還原曆史、修舊還舊”,磚瓦榫卯是建築構件,也是古厝故事的載體。在古厝間徜徉,與朋友拐進一間書吧,這是給遊人歇腳的地方。書吧内懸挂着四幅朱熹書法拓片的條幅。據了解,朱熹這四首詩的内容與梁厝無關,但朱熹與梁厝有關。在現有30多處古厝中,最為稱道的是福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梁氏宗祠。這座宗祠始建于南宋,據傳當年梁氏始祖梁汝嘉與摯友朱熹遊覽鼓嶺,當登臨白雲峰峰頂,眺望閩江對岸狀若展翅之紫燕的蒼翠小山,不由喟然歎曰:“好一風水寶地也!”建議梁氏遷居于此。于是,擇地建造“梅澗書院”,建好後朱熹内設講學堂,并題寫堂号“贻燕堂”,意取子孫安吉之所也。元代至治二年,十四世翰林學士梁恩觀返鄉祭祖、續修家譜時,将“贻燕堂”改建為梁氏宗祠。這個故事從一個側面再次诠釋“耕讀傳家久”的蘊涵。
修複古厝不僅是為了展示,喚醒記憶,而是“傳承文化,活化利用”,這需要開展一系列活動來帶動,梁厝的文化活動開展得頗具特色。春節前夕,梁厝連開4場書寫春聯活動,書寫春聯在梁厝有特殊意義。在梁厝諸多的名人中,晚清江蘇巡撫兼署兩江總督的梁章钜是中國楹聯學的開山鼻祖,其著作的《楹聯叢話》正是中國第一部研究楹聯學的專著。許多名勝楹聯及曆代流傳的巧聯妙對,留存迄今。梁氏宗祠裡懸挂3個“福”字,系清代道光皇帝為嘉獎梁章钜禁煙有功而題賜的。福建省楹聯學會楹聯書法家在梁厝現場書寫祝福聯、嵌名聯、婚慶聯、企業聯、門店聯,是傳承更是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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