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是永恒發生的,沒人能阻擋住變化的步伐,哪怕是時間。當變化來到你我身上時,總顯得那麼粗魯無情,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如果有一面鏡子可以照亮過去,相信每個人都會驚訝地發現,原來當下的自己和曾經的自己早已判若兩人,最可怕的是,不僅外在變了,内在也一并變了。
如果讓成蹊回憶童年的場景,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一片桃園。
一條不太深的小溝将我家的桃園和池子家的瓜田一分為二,溝裡有一個兩家共用的小篷子。篷頂是用席子編成的,攔腰中間橫架一張門闆,四角各有一根木柱支撐着。篷裡足可同時容納三四個人,簡陋卻實用。門闆上,擺着綠色的瓜紅色的桃,混織後的香甜味特别好聞。
連雨天是最神奇的,有時猛烈的瓢潑大雨連砸幾個鐘頭,有時淅淅瀝瀝能下上三四天。篷外,灰色的天空像一口大鍋扣住所有農田,白色的雨線不斷落下來與地面的水彙合。雨滴砰砰敲打着蓬頂,不時會有水珠調皮地漏到門闆上。
大人們照料着陸續澇死的桃樹和瓜秧,一副愁眉苦臉。六七歲的孩子當然不明白這大雨意味着什麼,我和池子開心地望着遠處的天際,盼望着早一點出現彩虹。
年少無知時,聽不懂這首十八,因為靈魂過于空洞。當我們習慣了與生活握手言和,也就再也沒可能聽懂黃貫中的這首《十八》了,因為靈魂已經敗壞。
寫下這首民謠味道的作品時,黃貫中35歲,他以自身的經曆和思考創作了這樣一支外表恬淡内核滾燙的歌曲。風輕雲淡,你肯定可以感受得到,等你聽懂其中的遺憾和炙熱時,這首歌也就徹底屬于你了。
黃貫中,一個嫉惡如仇、高度自我、冷傲隐忍、拒絕虛僞的硬漢。假如将娛樂圈或音樂圈視作一片汪洋,無論黃貫中的作品還是人品,都像是一條與這片汪洋沒有彙合點的溪流,靜水深流着,孤芳自賞着。
從幼年到成年,從學習設計到愛上音樂,從悶聲彈吉他到陰差陽錯成為Beyond主音吉他手,從默默無聞到搖滾明星,從結識家駒到失去知音,從全力維持到無奈放棄,從樂隊核心到單飛發展,從獨身到丈夫再到父親……由昨天到今天,從始至終,黃貫中的本色沒有過一絲改變,可以說是紋絲未動。成蹊認為,這是最為珍貴的一點。所以,也隻有他能寫出十八來。
翻開相簿,看到那個十八歲的自己,你還認得他麼?他還認得你麼?
聽完十八,感慨複雜。希望我們能在被無數次抱摔之後,還能咬着牙爬起來不皺眉頭。
成蹊總是偷偷回味小時候和池子在瓜棚裡的畫面,太美了,那種沒有雜質的美無法複制,讓人不忍也無法忘掉。這畫面帶着光和溫度,時不時跳出來羞臊我眼前的世俗,并提醒我那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在成為生活的俘虜後,我們毫不客氣地丢掉了自己,也丢掉了一些無比珍貴的東西,從此再也找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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