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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擇的女人我自己寵

情感 更新时间:2025-08-27 21:45:06

  深夜,閃爍的霓虹燈透着朦胧的光暈,簇擁着市中央最熱鬧奢華的酒吧,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于我選擇的女人我自己寵?我們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這個問題吧!

   我選擇的女人我自己寵

  深夜,閃爍的霓虹燈透着朦胧的光暈,簇擁着市中央最熱鬧奢華的酒吧。

  肖墨辰是酒吧的常客,他常常一個人安靜地坐在角落,悶頭喝着店裡最烈的酒,目光淡淡地飄向吧台的方向,不知在看什麼。偶爾大廳閃爍的光束照在他俊逸的臉上,盡顯落寞。

  夏然是酒吧的服務生,平時負責給顧客端酒結賬,她知道肖墨辰每晚都會來,她也知道他在看她,不過她從來都沒有給過他回應,也不知道該如何給他回應。

  就這樣吧。夏然想,等他的耐心都磨光的時候,他就會走的。

  店裡新來了一批小姐,她們正在尋找容易上鈎的獵物,當看到角落裡那孤單的身影時,互相使了個眼色,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她們拿着酒杯靠過來,妩媚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肖墨辰一陣心煩,正想把她們全部轟走,餘光覺察到夏然的目光似有似無地落在他身上,立馬反手将手臂搭在身側女人的肩膀上,不知道他低頭說了些什麼,惹得身側的女子眼波婉轉,笑語盈盈。

  他朝夏然打了個響指:“服務員,加酒。”

  夏然安靜地将酒瓶搬上桌,正準備離開,似乎想到什麼,轉過身欲言又止地說道:“肖墨辰,你回去吧,你不該來這裡。”

  肖墨辰笑了笑,嘲諷地說道:“不該來這裡,那該去哪裡?監獄嗎?”

  看着他嘴角極盡諷刺的笑容,夏然覺得那根本不該是肖墨辰應有的表情,她還記得那時候他唇角微微上揚,面露幹淨純粹的笑容,她就是這樣沉醉在他的微笑中答應了他的追求。

  他們曾經是校園中人人羨慕的一對情侶,到底為什麼如今他們會走到這副田地?不對,不對,是她親手把他變成這樣的,是她親手毀了他。

  夏然咬着牙,臉色煞白,步态慌亂,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肖墨辰眼底黯了黯,舉起面前的酒瓶,眼睛不眨一下地往嘴裡灌,周身散發着逼人的寒氣,連空氣都安靜得不像話。忽然他狠狠地将手中的酒瓶砸向地面,殘留的酒滴飛濺,他推桌而起,大步跟了出去。

  夏然走出酒吧的大門,想出來吹會風透透氣,她心事重重,完全沒有聽到身後急促的腳步聲,便被一把拽住。

  看清來人後,夏然怔了怔,似乎沒有想到對方會跟過來:“放手。”她用力想甩開他的手。

  肖墨辰将她的手抓得更緊,冷冰冰地盯着她:“你死了這條心吧,夏然,我不會放過你的,因為,這都是你,欠我的。”說完大力把她拖到路邊,像拖着一個行李箱毫無溫柔可言。他伸手攔住一輛出租車,打開後座,硬是把她塞了進去,随即自己也坐進去,無視她的掙紮,向司機報了個地名:“麻煩到S大。”

  輕飄飄一句話,夏然瞬間停止了掙紮,身體不自覺地向後靠在冰冷的座椅上。她不知道肖墨辰想做什麼,為什麼帶她去S大,那個地方是她5年來都不敢輕易靠近的禁區。

  車内的空氣安靜得讓人窒息,不知過了多久,司機提示說:“到了。”

  走下車,夏然看見高大複古的建築一如記憶中一樣美侖美奂,街道兩旁的櫻花開了,風輕輕一吹,洋洋灑灑落了一場櫻花雨,花瓣飄落鋪滿了整個道路,仿佛沿着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通往天堂,那裡有着永世的和平,沒有人世間的煩憂,沒有痛苦,隻有安樂。

  夏然回想起曾經的他們在櫻花下的蜜語。

  ——“墨辰,你不要難過啦,姐姐她隻是看起來比較兇,她其實可喜歡你了。姐姐最喜歡我了,而我最喜歡你,所以她也會喜歡你的。”

  ——“騙人,然然,我知道在你心裡你姐姐永遠排第一,而我排最後。”

  ——“哈哈墨辰,你不會連姐姐的醋都吃吧哈哈,說什麼排最後說的這麼委屈,我心裡就你和姐姐兩個人,沒有别人了,要不你再對我更更更好一點,我把你們都排第一好不好。哎呀,不要擺臭臉了嘛,你看櫻花都開了,我們在這多拍幾張照,可惜就要畢業了,以後再也看不到這麼美的櫻花了。”

  ——“然然,等畢業了你就嫁給我吧。我們明年這時候來這裡拍婚紗照好不好?”

  ——“你這是在求……求婚嗎?那我才不要呢,誰求婚這麼草率的呀。好歹也要有用花瓣擺成的愛心,裡面要擺上蠟燭,你就站在蠟燭中央,單膝下跪,深情款款地求我嫁給你才行哈哈哈,哎,你别跑啊,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

  站在櫻花樹前,夏然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攤開掌心接住随風而落的花瓣。原來已經春天了,她都沒有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每一天都如同置身嚴寒,冰冷刺骨。是五年前她親手把他送進監獄的那一天呢?還是四年前姐姐離開人世的那一天呢?

  “還記得這裡嗎?以前你總喜歡拉着我來這兒看櫻花,你說櫻花代表着質樸純潔的愛情,接住花瓣的人,就會得到幸福。”肖墨辰擡眸看着眼前的景色,聲音卻像遠在天邊。

  夏然死死地按耐住内心的波動,平靜地對着前方的背影說道:“太晚了,回去吧。”

  肖墨辰的目光一凜,語氣裡盡是狠戾:“回去?夏然,我等了五年,整整五年,你知道這五年我在監獄裡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我每一天都在想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曾經那麼相愛,到頭來你卻可以為了50萬背叛我?”

  夏然的睫毛動了動,張開嘴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隻是無力地吐出一句:“對不起。”

  肖墨辰目光飄向遠方,似乎陷入了沉沉的回憶中,又似乎在喃喃自語:“那時候,我一心想着要保護你們,我想都沒想就把酒瓶朝對方頭上砸了過去,血……好多血……

  我被帶走關了一天又一天,我擔心你的安危,不斷地求他們告訴我外面的消息,我聽說姐姐已經平安度過危險期了,我的律師一直安慰我正當防衛是可以從輕發落的,我怕你一個人在外面會害怕,我盼着早點出去可以守在你身邊。

  但是我沒想到,你收了對方50萬,在出庭的那一天指控我故意傷人,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那時候你那絕情的眼神。”

  夏然的心像被一張大手用力拉扯着絲絲拉拉地疼,她感覺撲閃的睫毛下霧氣朦朦,她使勁眨吧着眼睛想把那股濕氣逼回去,就像刀刻在骨子裡般她也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

  02

  夏然從小和姐姐相依為命,姐姐不辭辛苦地在酒吧打工供她讀書,她提過退學幫姐姐分擔,但是每次都被姐姐厲聲反對。

  她在大二的時候認識了肖墨辰,他們的愛情像盛開的櫻花,絢爛芬芳,他們在朦胧中相戀,在憧憬中成長,美好得像一場盛世的童話。

  可惜花期有時,花開花落,童話也有結束的那一天。

  那天,夏然接到酒吧的電話,叫她快點過去,姐姐好像出事了,她腦子一片空白,想都沒想立馬一邊趕過去一邊打電話給肖墨辰,像是下意識的動作,她那時總是很依賴他。

  她趕到包間,看到平日裡總是笑臉盈盈的姐姐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周邊全是碎玻璃瓶渣,她的衣服都被撕爛了隻剩幾片碎布貼在身上,夏然顫顫巍巍地去脫身上的外套,蓋在姐姐身上,大力地抱住她瘦弱的身軀,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隐隐染着哭腔:“姐姐……姐姐……”

  對面的男人冷眼看着,緩緩吸了一口手裡的煙,再慢慢地吐出,輕笑道:“呦,妹妹也來了,正好今天你們兩姐妹都留下來乖乖陪我,把我哄高興了,要多少錢有多少錢。”

  夏然的眸子裡滿是猩紅,眼神冰冷,她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對着他:“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對面的男人聳了聳肩,毫不在意,下一秒出其不意地沖上前,反手握住夏然的手腕向外一擰,夏然隻感覺手腕一疼,手裡的碎片掉落在地。

  男人輕笑道:“貓再野也還是一隻嫩貓,還是乖乖的,也能少受一些苦。”說完就要動手将夏然拉走,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差距總是如此懸殊,任憑夏然如何掙紮,也隻能感受到全身的力氣一點一點地被抽離。

  夏然的眼前一時閃過姐姐憔悴枯敗的臉頰,一時閃過男人衣冠禽獸的面容,但都敵不過心底那個溫柔俊逸的臉龐來得清晰。

  ——“夏然,我喜歡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已經這樣喜歡你。”

  ——“不要接花瓣了,你接我吧,因為,隻有我才能讓你幸福。”

  ——“然然,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一定出現在你的身邊。”

  墨辰,我需要你……

  像是聽到了她的呼喚,夏然恍惚中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一瞬間酒瓶聲、尖叫聲混作一團,下一秒她被壓進一個溫暖的胸膛,兩隻同樣溫暖的大手覆在了她的耳畔,一個悠遠安定的聲音飄進她的心尖:“然然,不要怕,我在這裡。”

  夏然強裝了一晚上的鎮定驟然轟塌,她伸出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趴在他的胸前哭得撕心裂肺。

  後來在時間的長河裡,夏然無數次地想,她是如此幸運,她曾經擁有過用生命保護她的少年,可她又是如此粗心,她把那個少年弄丢了。如果世上真的有時光機,可以帶她穿越時空,她一定要回到過去,找到曾經的少年,告訴他,未來的她很想他。

  夏然記憶中那張臉慢慢地與眼前這張重合了,不過當初張揚純粹的青澀褪去,變得更加沉穩,更加内斂。她曾經想過她會一直等他,等他出獄了,他恨她也好怨她也罷,她都會像橡皮糖一樣粘在他身上甩也甩不掉,一輩子那麼長,她總能慢慢補償他的。

  但是現在,她想如果當初沒有遇見她,他本該活得肆意灑脫,是她毀了他,她會用另一種方式去償還他。

  很多事情想清楚之後,夏然将指甲摳向掌心,用疼痛刺激着神經:“對不起,你恨我是應該的,當初是我貪慕虛榮,是我背叛了你……”

  肖墨辰嗤之一笑,憤怒地說道:“夏然,你狠,你夠狠,我等了五年就為了聽你說一句對不起?貪慕虛榮?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我不求你能夠原諒我,我隻求你今後能好好的,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你今年才27歲,憑你的才能我知道你完全有能力可以讓自己重新開始。”夏然輕輕地說道。

  “重新開始?夏然,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樣才能重新開始?”肖墨辰雙目猩紅,心中的憤怒到達極點!

  “你知道嗎,五年裡我曾經無數次的幻想,你會不會有什麼苦衷,隻要你說,我想我還是會原諒你。出獄那天,我在監獄的大門口等了整整一天,可我從天亮等到天黑,都沒有等到你。所以,根本沒有什麼誤會,一切都是我在自欺欺人……”

  整個街道安靜得可怕,夜晚行人稀少,昏暗的路燈閃着微弱的光芒,使這樣的夜晚顯得更加寂靜,肖墨辰用低沉暗啞的聲音問道:“夏然,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是有什麼苦衷嗎?”他将目光鎖在她身上,不放過她的任何動作和表情。

  然而夏然隻是冷冰冰地說道:“沒有。”她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酒吧你以後都不要再來了,如果你再來,我會辭職。”

  肖墨辰垂下眼眸,無力地說道:“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他說得艱難,短短幾秒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夏然轉過身擡腳正準備離開,滾燙的淚水快要奪眶而出,她在心裡不斷地告訴自己:夏然,你這樣做是對的,沒有你,他會活得更好。

  耳畔再次傳來他的聲音,輕得仿佛風一吹就散了:

  “我後天就要去美國了,可能不會再回來了,也許哪一天我就會把這裡的一切統統忘了。然然,我不恨你,我隻是覺得遺憾,曾經沒能好好地保護你們。去過你幸福快樂的日子吧,這次我真的走了,不會再回來了,你多保重。”

  夏然背對着他,再也抑制不住奔流的眼淚,她擡起手死命地堵住宣洩而出的嗚咽。她想,這不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嗎?她機械地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走累了,慢慢地蹲下身,雙手抱住膝蓋,拼命哭,拼命哭,像是要将這些年壓抑的委屈全部随着淚水宣洩出來。

  她告訴自己,沒關系,這都不算什麼,五年前她就已經經曆過人生最絕望的時刻。那天,肖墨辰及時趕到,在混亂中給了她溫暖的懷抱,她以為她已經走出了深淵,後來才知道,那隻是絕境中微不足道的開始。

  03

  夏然記得那天,救護車,警車先後而至,警察在酒吧門口拉起警戒線,醫務人員擡出來兩副擔架,上面分别躺着滿身傷痕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路燈朦胧的光暈打在夏然的臉上,面無血絲,臉色慘白,她坐上救護車,緊緊握住姐姐冰涼的大手,嘴唇顫抖個不停。

  在下一個路口,救護車與後方随行的警車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奔向兩個方向。就像一路同行的很多人,相伴一段時間,最終背道而馳。

  醫院下了病危通知單,姐姐子宮破損,生命垂危,需要立即手術,後續治療也是一筆高昂的費用。夏然平日都是靠着姐姐打工得來的錢勉強上學,省吃儉用,身上已經沒有額外的積蓄。

  她和姐姐從小就是孤兒,也沒有親朋好友可以依靠。夏然蹲在走廊的角落,把手機通訊錄能打的同學的電話一一打過去,大家都還是學生,手頭零花錢有限,根本不能解燃眉之急。

  月光透過玻璃照進來,模糊地照在夏然疲憊的臉上,卻照不進她絕望難言的心底。

  這時候一張五十萬的支票擺在她的眼前。

  那時候,夏然才知道,酒吧裡那個嚣張猖狂的男人是高官之子,肖墨辰用酒瓶砸向他的頭時,碎片濺到他的眼睛裡,他一隻眼睛再也看不見了。

  高官怒火沖天,誓要把肖墨辰送進監獄,作為他唯一的兒子眼睛失明的代價,那可是他辛辛苦苦培養的繼承人。他給了她一張五十萬救命的支票,條件是讓她出庭指控肖墨辰。

  夏然睜着布滿血絲的雙眼看着眼前這張救命的支票,她感覺整個人都被一張密不可分的大網包裹住,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透着窒息般的絕望,她極力掩住泣音:“我知道50萬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可是我姐姐為什麼會躺在裡面,墨辰和你兒子無冤無仇,他又為什麼非得動手不可呢……”

  “他是我兒子,輪不到你在這裡數落他。”高官厲聲打斷她:“要不要選擇權在你,如果你不願意,我也有的是辦法對付他,不過到時候我可不敢保證他隻是坐牢那麼簡單了。”

  夏然深深吸了一口氣,下一秒,她輕輕地彎下膝蓋,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死死地抓住高官衣服的下擺,像是抓着最後救命的稻草:

  “求你……求您,求求您,您放過他吧,他隻是為了救我,我拿命陪給您好不好,求求您了,您要怎麼樣才肯放過他呢……”她的眼淚不斷地順着眼角淌下來,一滴一滴,每一滴都承載着深深的無力與絕望。

  然而男人冰冷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一報還一報,我的耐心有限,夏小姐,你是一個成年人,我相信你會做出最正确的選擇,撇開那是你血脈相連的姐姐不說,那更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最終,夏然還是收下了支票,出庭指控了她最愛的男人。然而,姐姐雖然度過了危險期,但是從那天以後身體一點一點地消瘦下去,最終沒有熬過那年冬天。

  不知道這世上是不是真有報應一說,高官在一次新聞發布會上,突發急性心梗,驟然離世,鬧得沸沸揚揚。

  夏然再次看到那個男人是在肖墨辰出獄前不久,他的身體似乎恢複得不錯,偶爾來酒吧玩樂,總是帶着一副墨鏡像是極力掩飾着什麼,渾身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氣場,一如當年。

  夏然臉色煞白,痛苦的回憶湧入腦海,她知道有些仇恨就算過了5年、10年、甚至更長的時間都忘不了,放不下,如若不親手解決,等她到了下面,她也沒有顔面去見姐姐。

  她怎樣都無所謂,她恨不得下一秒就和那個混蛋同歸于盡,她不怕死,她隻是……隻是還想再見肖墨辰一面,她真的好想他。

  04

  他登機了嗎?

  離她越來越遠了嗎?

  他已經到了美國,開始了新的生活嗎?

  一天、兩天、三天。

  肖墨辰走了,夏然的心也跟着走了,她每天恍恍惚惚,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今天,她會把一切都了結。

  晚上九點,夏然準時出現在包廂門口,她清冷的臉上透着一股絕望的狠意,她緩緩地走進去,不着痕迹地落上鎖。

  裡面的男人喝着酒,眯着眼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慢慢走近,以為是陪酒的小姐,眉宇間露出滿意的神色,笑着伸出手把她抱在懷中。

  夏然雙手抵在他的胸前,笑臉盈盈地問道:“我叫夏然,先生不記得我了嗎?”

  男人頓了頓,将目光鎖在夏然的臉上,淺笑道:“夏然,真是個好名字,不過在這裡,我隻看臉不認名字。如果每個名字都要記得這麼清楚的話,豈不失了樂趣?”

  夏然湊近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先生還是記住這個名字吧,因為,我曾經說過,你會遭到報應的。”

  男人不屑一顧,但下一秒瞳孔突然放大,震驚地看着眼前女子冰冷的臉龐,彎下腰,捂住腹部,摸到一個冷冰冰的刀柄,他瞪着眼睛,青筋布滿了整個頭部,憤怒地伸出手死死地掐住夏然的脖子。

  夏然感覺空氣漸漸變得稀薄,掙紮中她用盡全身力氣将刀柄從男人的腹部拔出來,感受到源源不斷的鮮血噴湧而出。

  男人痛苦地哀嚎着,表情猙獰而恐怖,手使勁一揮,用殘餘的力氣将夏然的身子大力甩開。

  夏然的腹部被狠狠地撞在桌角,強大的沖擊力碰倒了桌上燃燒的燭火,蠟燭掉落在地慢慢地朝窗邊滾過去。

  一瞬間,火苗爬上窗簾并向上蔓延,竄到牆上、沙發上,烈火迅速地燃燒起來,像洪水般吞噬一切,整個房間都彌漫着刺鼻的白煙。

  夏然蹲在地上,一手捂住疼痛難忍的腹部,一手顫抖地在地上摸索着剛剛掉落的刀子,她親手了結了那個男人,下一個,輪到她親手了結她自己。

  空氣稀薄得漸漸讓人喘不上氣,她放棄了掙紮,無力地靠在牆壁上平靜地看着眼前紅色的火海,她想這樣也好,就這樣結束吧,她好累,她終于可以去見姐姐了。

  恍惚中,她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然然——”,那聲音帶着一股急切,深深地牽扯出她埋藏在心底濃烈的不舍。

  夏然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她的眼淚不斷掉落,她沒想到死之前還能聽到他的聲音。視線漸漸模糊不清,夏然慢慢地閉上了雙眼:墨塵,原諒我,這一次,我再也不能和你一起去看櫻花了……

  火花聲,砸門聲,警笛聲,又是一場混亂,夏然躺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時隔五年,依舊讓人那麼心安,夏然想,或許她已經來到了天堂。

  肖墨辰緊緊地将她攏在懷裡,感受到她胸口微弱的起伏,他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她還活着,她還沒有死……

  他一刻也不敢停留,抱着她正往外沖,餘光略過地上早已昏死過去的男人,火光順着他的褲腳往上蔓延。遲疑了三秒,肖墨辰把夏然扛上肩頭,一隻手拉着男人的衣領向外拖,他想那個男人不能死,夏然不能背負一條人命。

  那個男人搶救了一天一夜,刀子插的很深,但是沒有傷到重要髒器,勉強撿回一條命。不過雙腿嚴重燒傷,醫生表示即使進行皮膚移植,也要2-3年才能治愈,短時間内無法站立、行走、運動。

  而警方在事發前收到了一封舉報他黃賭毒證據的匿名信,他後半輩子可能都要在監獄中度過了。更有人在網上扒出他高官之子的身份,順藤摸瓜,挖出了高官貪污的滔天罪行,熱搜上了好幾天,大衆唏噓不已。

  不過這些肖墨辰都沒有去關注,他一直在醫院裡守着他的女孩,一個星期過去了,女孩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迹象,他問過醫生,醫生說她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但心理遭受過重創,完全沒有了求生意識,不願意醒過來。

  聽到“心理受到過重創”以後,肖墨辰就沒有再問了,他會一直守着她,等到她願意醒過來的時候,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彼此糾纏。

  他回想起事發過後,他去過她的住所,在那裡發現了她曾經用過的日記本,一本一本,摞在一起,厚的像磚頭一樣,精心地收納在一個别緻的小櫃子裡。

  他翻開日記本,看到她清秀娟麗的字迹,一筆一畫承載着她五年裡深藏在心底無法言說的思念,他才知道,這五年來煎熬的不隻是他,她承受的痛苦一點不比他少。

  “2014年4月1日 墨辰,今天是愚人節,如果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個玩笑該有多好。我在法庭上指控了你,我看見你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我快要承受不住了。

  墨辰,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能拿姐姐的命去賭,我求過他,拼命求他,跪下來求他,可是,沒有用,一點用都沒有,他們不是人,他們都不是人。墨辰,你不要恨我好不好,我會受不了的……”

  “2015年1月5日 墨辰,姐姐走了,姐姐說她早就不想苟活下去了,隻是不忍心留下我一個人才一直苦苦撐到現在。姐姐說讓我等你出來,把我所有的委屈全都講給你聽,你會原諒我的。是嗎?

  墨辰,我已經想好了,不管你會不會原諒我,我都會賴在你身邊,我會用一輩子來補償你,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隻有你了,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2016年7月8日 墨辰,高官死了,不知道是不是報應來得太快。兩年了,原來才過了兩年而已,我很想你。”

  “2019年3月2日 墨辰,我今天看到那個男人了,不過他似乎不認得我了。他把姐姐害得這麼慘,把你害得這麼慘,為什麼他還可以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在外面逍遙度日呢?為什麼死的不是他呢?

  墨辰,如果……如果我不要你了,你會不會怪我?哈哈,真是個傻問題,如果我不要你了,你會活得更好吧……”

  “2019年3月31日 墨辰,我今天終于看見你了,再看不見你我會死的。不過我隻敢偷偷躲在樹後面,你在監獄的大門口站了一整天,你一定不是在等我對吧,你恨不得親手掐死我這個狠心的女人。不過這次不用你親自動手……

  最後一頁,沒有日期,沒有稱呼,隻有簡單的六個大字:“對不起,我愛你。”

  整個房間安靜得仿佛能聽到塵埃飄落的聲音,外面昏黃的光亮照進窗邊男人發紅的眼眸,他按住胸口的位置,劇烈的疼痛席卷着他每一根神經,他順着牆壁慢慢地伏下身子,将臉埋進膝蓋間,第一次哭得泣不成聲。

  夏然是在一個月後醒過來的。

  這一個月裡,肖墨辰每天都會來醫院,他坐在床邊,用濕棉球溫柔細膩地擦拭她的嘴唇。他将她的手輕輕地握在掌心,對她說着最美的情話,仿佛要把空缺了五年的情話都補給她。

  那天,殘陽如血,慢慢地靠近遙遠的地平線,餘晖溫柔地灑向整個城市。

  恍惚中,夏然感覺有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柔柔地撫摸着她的眉眼、臉頰、唇瓣,小心翼翼,仿佛小時候姐姐哄她入睡時,也是這般溫柔。

  不同的是這隻手更加厚大,更加粗糙。她想起了一個人,這段時間她仿佛回到了那年的櫻花樹下,花瓣飄飄灑灑地落下,落在那人的頭上、肩上,但他絲毫不以為意。

  那人就在那盛世的美景下笑着傾下身,将她吻住,那刻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想,如果這是夢的話,那就永遠留在夢裡吧。

  “墨辰……”

  “我在,我在這裡。然然,不要怕,睜開眼睛看看我,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05

  肖墨辰還記得出獄的那天,陽光正好,照得心髒都暖暖地跳動着,他站在監獄的大門口,望着空無一人的街道,他想,真過分,從前約會每次為了精心打扮讓他等很久,他從來都沒有生過氣,可是今天,他真的想馬上看見她,抱住她,狠狠地吻住她。

  他說他從來沒有恨過她是真的,五年來他一遍一遍給自己洗腦,她是有苦衷的,一定要相信她,她是這麼愛他。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就真的信了,他心裡有的、藏的、裝不下的全是對她滿滿的思念,他恨自己沒有能力更好地保護她。

  因為如果不騙自己,不這樣拼命給自己洗腦,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撐下去。每當他想着她還在外面等他,他就覺得在監獄裡剩下的日子也不是很難熬。

  他說再也不想看到她是假的,他說要去美國也是假的,那晚他故意這麼說,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他跟在她後面走了很久,看見她蹲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他竟然覺得很開心,發自内心的開心,他覺得他已經和瘋了沒什麼兩樣了。

  他想她果然是個騙子,她心裡是有他的,現在被他發現了,那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放開她了。

  那晚之後,他每天都在酒吧附近,他不敢出現在她的面前,怕把她逼急了,她就真的躲起來讓他再也找不到了,他每天靜靜地跟在她後面護送她回家,黯淡的路燈将她的影子拉得格外長,他伸出手去觸碰,像個孩子得到了心愛的棒棒糖特别滿足。

  他多麼慶幸,他一直守在她身邊,不然他差點就要永遠失去她了。出事的那天,他像往常一樣将身形隐藏在樹蔭下,視線望向酒吧大門的方向,靜靜地等着她。聽到裡面傳出一陣嘈雜聲,他心頭一跳,隐隐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擡腳沖了進去。

  一間包廂外圍滿了人群,門在裡面鎖死了,隻看見白煙從門縫裡滲出來。他慌張地搜尋,着急地詢問,直到聽見有人說看見她進了包廂,他才開始真正慌了。

  他瘋狂地踹門、砸門、拍打着門,不斷叫喊着她的名字,前所未有的絕望将他深深包裹住……直到酒吧的主管拿來包廂的鑰匙将門打開,他拿過一桶滅火的冷水從頭上澆下,不顧一切地朝裡面沖!

  當看到她,抱住她的那一刻,他感覺雙手都在微微地顫抖,他錯了,他真的錯了,他不該逼她,對她說那樣絕情的話。然然,不要這麼殘忍,不要丢下他……

  看到她日記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什麼叫做淩遲,就好像有人拿了一把刀,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他的心窩上劃一下,連輕輕吸一口氣都扯着痛。他才知道,這些年,她有多愛他就有多委屈。

  他永遠都忘不了她醒來的那天,她怔怔地看着他,不敢相信的眼神,茫然四顧,他的心口狠狠一痛。

  緊緊地按住她的肩膀終是一字一句地将這些年的心情說給她聽,他看着她的眼睛一點一點變紅,慢慢濕潤,他終于忍不住,對着她毫無血色的薄唇發狠地吻了上去,她愣了幾秒,随後死死地纏住他的脖子,嗚咽聲全部淹沒在他們的親吻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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