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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濤的情書尺寸

健康 更新时间:2025-08-13 13:20:35

  薛濤,字洪度……,且慢!先問大家一個問題,僅從這個姓名和字上看,接下來我要寫的是男人還是女人呢?

  問完這個問題之後,我突然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并不高級。因為對于了解薛濤的人來說,當然知道她是一個女人。而對于不了解她的人,也會從我的問題上猜得出來。

  薛濤的情書尺寸(薛濤的詩情人生)(1)

  小時候的薛濤确實很漂亮

  薛濤的确是一個女人,卻取了一個男人的名字。自古而今,女人取男人名字的那不是多了去了,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咱央視還有一個主持人叫周濤呢。這話确是不錯。

  但是薛濤卻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一生的命運除了詩歌還是詩歌。仿佛她是為詩歌而生,又為詩歌活着。她用詩歌書寫愛情,也用詩歌寄托幽思。她生命的全部充滿了詩情,但現實卻讓她的一生缺少畫意。

  薛濤的父親薛鄖,曆史上并沒有詳細的記載,隻說他本是京城長安的一名官員,具體官職也不清楚。薛鄖為人正直無私,為官直言敢谏,大緻屬于李白《夢遊天姥吟留别》詩中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顔的那一類人。這種人一直都很容易被權貴們所排斥,曆朝曆代都是如此。

  薛濤是薛鄖的獨生女兒,唐代宗大曆五年(770年)生于長安。親身經曆了安史之亂的薛鄖,為紀念那一段波濤洶湧的動蕩歲月,并慶幸大唐和家人平安度過了動亂的洪流,特為女兒取了一個充滿陽剛氣息的男孩名字濤,字洪度。

  薛濤自幼聰穎慧敏,天分很高,在父親的教誨下八歲時就能吟詩。當時薛家在長安的住宅中,有一棵枝葉茂盛的梧桐樹生長在水井旁,一日薛鄖看那高大的梧桐,聯想到自己在朝中的境遇,頗有感懷,于是吟道: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

  這兩句既是寫實,又表達了薛鄖的高風亮節,吟完後一時難以續出後句,正沉思間,隻聽八歲的薛濤接續道: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小小年紀才思竟如此敏捷,出言也頗為生動切題。這便是薛濤的第一次詩作,續父親的《井梧吟》。

  薛濤的情書尺寸(薛濤的詩情人生)(2)

  從此,薛濤便開始了她的詩情人生。

  薛濤十二歲時,薛鄖因得罪了當朝一位或者是幾位權貴,而被貶谪到四川。當然我們也無法知道他究竟是得罪了誰。

  兩年以後,薛鄖去世。有人說薛鄖是因為出使南诏時感染瘴疠而死,也有人說他是被仇家設計害死,真實原因,或許永遠都将是一個謎。

  父親的離世,使薛濤和她多病的母親失去了依靠,也帶走了一家人的幸福時光,生活頓時陷入困境之中。為了生計,年僅十四歲的薛濤,不得不用自己稚嫩的雙肩挑起謀生的重擔,這對于一個女孩子是何等的艱難!不得已,薛濤開始在歡娛場合侍酒賦詩、彈唱娛客。後又憑借自己容姿既麗和通音律,善辯慧,工詩賦的優勢,在十六歲時加入樂籍。

  所謂樂籍,就是古時官妓屬樂部。歸入樂籍實際上就是做了一名官妓。都說侯門深似海,而娼門也是深不可測,一旦進入,以後則很難脫離。但是薛濤堅守自己的底線,那就是隻賣藝不賣身。

  她在堅守中等待,在等待中期盼。終于,她等來了一個真正懂她的男人,他就是劍南節度使韋臯。

  韋臯雖任節度使,但他能詩善文,不失儒雅,雖然他并不怎麼出名,在唐朝也可以說是一位詩人。他著有《開複西南夷事狀》,可惜的是今已散失,其詩文在《全唐詩》《全唐文》及《唐文拾遺》中都有輯錄。

  韋臯任劍南節度使不久,就聽說出自官宦之家的營妓薛濤容顔詩才并茂。這位一向喜歡文墨的大帥,朦胧中就和薛濤之間産生了某種交集。他利用一次宴客的機會,把薛濤召到帥府,眼前這位氣質高雅的女人讓他内心為之一顫。為試其才情,韋臯就命她即席賦詩。

  薛濤的情書尺寸(薛濤的詩情人生)(3)

  薛濤從容揮毫,在詩箋上題下《谒巫山廟》一詩:

  亂猿啼處訪高唐,一路煙霞草木香;山色未能忘宋玉,水聲尤是哭襄王

  朝朝夜夜陽台下,為雨為雲楚國亡;惆怅廟前多少柳,春來空鬥畫眉長。

  薛濤的這首詩,雖然是即興所賦,但詩句清麗凄婉,且有懷舊怅古的意味,内心深處居然有比男人還要渾厚的力量,絕不象一般歡場女子的應景之作。而且薛濤的書法無女子氣,筆力峻激。其行書妙處,頗得王羲之法(張篷舟《薛濤詩箋·修訂本》)。

  韋臯看後不禁大聲稱贊,那種交集的感覺正漸漸演變為一種融合,喜愛之情由然而生。此後,韋府中每有盛宴,韋臯必定召薛濤前來侍宴賦詩。

  這樣,薛濤便成了韋府的常客,逐步走進了韋臯的生活,進而參與在他的工作之中。韋臯開始讓她參與一些日常案牍工作,并十分認真地準備奏請唐德宗授薛濤以秘書省校書郎職位。但由于下屬進言勸阻,韋臯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薛濤最終沒有成為真正的女校書,但在韋臯的心目中,薛濤似乎已是個不折不扣的女校書了。

  如若薛濤就此抛開紅塵,安下心來協助韋臯,她的後半生或許會在平安中度過。可她偏偏不甘寂寞。當時的許多名士争相與她詩詞唱酬,由各地前往成都辦事的官員,也竟相以一睹薛濤芳容為榮,誰若能求得她的隻言片句更是喜不勝收。薛濤頻繁來往于一些文人名士之間,與他們一起飲酒作詩。這一切都讓韋臯醋意大發。

  男人的爐火若要燃燒起來,往往會更甚于女人。于是借着一次慰問邊地守軍的名義,把她派往偏遠的松州,希望她暫時擺脫成都的花花世界,頭腦得以清醒一些。

  薛濤何等聰明,她猛然間明白了韋臯的心意,也清醒地認識到了自己的處境和地位。與其說是後悔,倒不如說她對即将就要結束的平靜生活産生了留戀,于是她在奉命趕赴松州途中寫下了著名的《十離詩》,差人送給了韋臯,以求得到他的寬恕。

  薛濤的情書尺寸(薛濤的詩情人生)(4)

  《十離詩》的第一首是《犬離主》:馴擾朱門四五年,毛香足淨評價憐。無端咬着親情客,不得紅絲毯上眠。薛濤在詩中把自己比作是一隻被評價主人馴養了四五年的犬,隻因為咬了親情客而被主人嫌棄。

  其它幾首諸如《鹦鹉離籠》:隴西獨自一孤身,飛去飛來上錦茵。都緣出語無方便,不得籠中再喚人。《燕離巢》:出入朱門未忍抛,主人常愛語交交。銜泥穢污珊瑚枕,不得梁間更壘巢。等也大都是這個意思,把自己說得極其卑微,而十個不得則表示了她的悔恨和認錯的态度。

  《十離詩》取材于身邊常用或常見事物,寫的是另外一種離情,雖不同于生死的離别,但那些詩句字字嘔心瀝血,句句刺痛心扉,讓人感到沉痛而糾結。在當時的情境之下,一個女人,縱有天賦的才華,也不得不屈服于社會賦予她的卑微身份和地位。

  而韋臯作為堂堂節度使,自然也不會真的與他喜歡的一個弱女子計較,看到這《十離詩》之後,怒意立刻變為憐意,并很快就将她召回成都,對她寵愛如初。

  後來,韋臯因鎮邊有功而受封為南康郡王,離開了成都,薛濤與他的故事從此沒有了後文。

  公元805年正月,韋臯被唐順宗加拜為檢校太尉。同年八月十七日,韋臯暴病而死,享年六十一歲。

  在薛濤的有生之年,劍南節度使總共換過了十一位,而每一位都對她十分青睐和敬重,她的地位絕那些青樓名妓所能及。這樣的結果,不僅來自于她的才情美貌,而且更得益于她的高潔和氣節。

  南天春雨時,那堪霜雪枝;衆類亦雲茂,虛心能自持

  夕留晉賢醉,早伴舜妃悲;晚歲君能賞,蒼蒼勁節奇。

  這一首《雨後玩竹》,薛濤把自己比作孤高的青竹,希望與竹林七賢共醉,與娥皇、女英同悲,把一腔幽怨寄托于蒼茫的遠古。她隻能用無盡的情思和詩句,為自己編織一個凄美的情夢。在夢中,她清醒而又沉醉,迷茫而又固執。

  薛濤的情書尺寸(薛濤的詩情人生)(5)

  公元809年四月,成了薛濤生命中少有的春天。三十一歲詩人元稹,以監察禦史的身份奉朝命出使蜀地。他久聞薛濤的芳名,所以到蜀地後,特地約她在梓州相見。這個春天雖然姗姗遲來,雖然有些短暫,但對于已經四十二歲的薛濤來說依然明媚,依然風光無限。

  這次見面,使元稹很快淪陷于薛濤豐富的人生閱曆和驚人的詩情之中,同時,薛濤也深深地被這位比自己小十一歲的年輕詩人俊朗的外貌和出色的才情所吸引。

  他們第一次傾談時,薛濤突然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激情與沖動,竟不由自主地對元稹動了真情。這積郁已久,期盼已久,等待已久的愛情在那一刻化為熾熱的火焰。于是她不顧一切,像浴火的鳳凰一樣将自己投身于愛的烈焰之中,也許不期望重生,隻求不負今生。

  那一個夜晚沒有笙樂管弦,卻依然奏響出了最美的音律;那一個夜晚沒有詩,隻有心與心的交流和愛的奉獻;那一個夜晚,薛濤真正做回了一個柔情萬種的的女人。

  雙栖綠池上,朝暮共飛還;更忙将趨日,同心蓮葉間。

  這首詩題為《池上雙鳥》,薛濤寫于她與元稹相會那一夜的第二天。詩中再現了她的少女情懷和對生活的向往。這一場遲來的愛情讓薛濤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雖然隻有短短的三個月,卻成了薛濤生命最幸福也是最難忘的日子。

  相見時難别亦難,這一年七月,元稹完成了出使蜀地的任務,不得不與薛濤灑淚分别返回京都。可以想象兩人分别時的情景,兩情依依終難舍,無奈隻有淚沾衣。那一刻,所有的情緒和感受都将化為一首首詩。

  元稹回到長安後,不久就托人給薛濤捎來一首七律詩:

  錦江滑膩峨嵋秀,生出文君與薛濤;言語巧似鹦鹉舌,文章分得鳳凰毛。

  紛紛辭客多停筆,個個公侯欲夢刀;别後相思隔煙水,葛蒲花發五雲高。

  從這首題為《寄贈薛濤》的詩之後,薛濤和元稹之間,除了思念、幽怨與渴盼,剩下的就隻有詩。

  在收到元稹的詩之後,薛濤也寫下了四首流傳千古的《春望詞》:

  薛濤的情書尺寸(薛濤的詩情人生)(6)

  其一: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欲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

  其二:

  攬革結同心,将以遺知音;春愁正斷絕,春鳥複哀吟。

  其三:

  風花日将老,佳期猶渺渺;不結同心人,空結同心草。

  其四:

  那堪花滿枝,翻作兩相思;玉簪垂朝鏡,春風知不知。

  然而薛濤滿滿的相思,滿滿的守望,最終沒有等到元稹的回歸。

  才子佳人,自古似乎都是絕配,但自古才子多情,也多風流薄義。後來元稹又遇見了另一位才女劉采春,對她的美貌也是一見傾心。他曾把劉采春和薛濤進行過比較,毫不掩飾地承認劉采春詩才雖不如濤,但容貌佚麗,非濤所能比也

  元稹和韋臯一樣,注定隻是薛濤生命中的遊客。但是我們卻不能說元稹是一個負心漢,種種原因都制約着他們之間不可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對于這些,薛濤心裡很明白,但是她并不後悔,也很坦然,因為今生愛過,那個春天注定因為愛而永遠美好!

  當愛情從火熱趨于平靜,一切變回從前卻又不同于從前。薛濤脫下了她最為喜愛的紅裙,換上了一襲灰色的道袍,她的人生從此走向了淡然。應該說,薛濤心中情感的大門從此永遠關閉了。

  除了寫詩,薛濤還用胭脂水粉制成一種粉紅色的詩箋,香豔、清雅而又别緻。她把自己作的詩寫在自己做的詩箋上,有時也送些詩箋給友人,在當時竟然流行開來。後來人們就把這種詩箋稱為薛濤箋,用薛濤箋寫詩或傳情,在唐朝曾一度成為風尚。

  歲月流逝,不曾饒恕或厚愛過任何人。薛濤暮年的時光,永遠鎖定在她築于遠郊的吟詩樓裡。

  當年韋臯任劍南節度使時,南越曾獻來一隻孔雀,薛濤非常喜歡。韋臯根據薛濤要求,命人在住宅内挖了一個池塘,并建了一個大籠子把孔雀養在裡面。直到公元831年的秋天,那隻孔雀突然間死了。

  不知是巧合呢還是命中注定,同年秋天七月二十二日,時年五十三歲的元稹忽染暴病,一日後死在任上。

  第二年夏天,薛濤在孤寂中走完她的詩情人生,享年六十五歲。

  薛濤的情書尺寸(薛濤的詩情人生)(7)

  薛濤的一生雖然曲折,但并不離奇,奇的隻是她和文采和詩才。她的一生充滿詩情,但缺少的卻是畫意。兩個男人分别在不同時期卻以相同的遊客的身份登錄了薛濤的生活,如果說她與韋臯的交往隻是迫于生活的壓力,那麼她對于元稹卻付出了真愛。

  讓人奇怪的是,這兩個男人都是因病暴亡,竟沒有來得及最後一次呼喚出薛濤的名字。

  元稹和那隻綠孔雀死于同一年的秋天,這是偶然還是必然呢?似乎沒有人注意過這個細節。

  這未嘗不是對薛濤最後也是最好的安慰。至少我是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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