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婦女避孕血淚史。
十年代
個人資料田愛菊,女,1930年出生,生有三男二女。性格活潑開朗,愛說愛笑,尤其喜歡地方戲,1993年曾在縣裡舉辦地方戲業餘比賽中獲得第三名。
大約是五幾年吧,反正是才解放那會兒,俺生了三男二女。那一年夏天,有人說生吃蝌蚪能避孕,人傳人,報紙上都登了。俺不認字,是個睜眼瞎子,不相信,俺村的村長在會上念了,俺就信了。俺尋思,這白紙黑字的,還能诳人?俺村的幾個婦女去那兒撈蝌蚪吃,邊撈邊吃,還說笑話。俺也去了,用竹籃子撈,一籃子能撈上百個。起初俺不敢吃,惡心,後來看人家都吃,再尋思他爹夜間的樣子,就狠狠心吃下去。過一個多月,俺沒見紅,跟他爹說:“毀了,怕又懷上了。”他爹說:“哪能呢,你不是吃了蝌蚪嗎?”俺一尋思,也是,報紙上登的,不會出錯?又過了幾個月,俺的肚子鼓起來了,他爹眼看着急了起來,問俺:“咋回事兒?那蝌蚪你是不是沒吃夠數?”我說:“全村的婦女,數我吃得最多了。”沒法,生了個二閨女,五個孩子裡,就她出息了,現在在縣裡當幹部。
六十年代
個人資料韓某某,女,1947年生于天津,1968年響應“上山下鄉”到安徽農村插隊,1970年回城後,在天津某紡織廠工作,1996年下崗,因找不到工作現做家庭主婦。
1968年,我去安徽鄉下插隊,那年夏天,我愛上了來自上海的一個男知青。由于經常在一起幹活,就發生了那事。這種事發生了幾次,我害怕起來,因為那時候啥問題都沒犯男女作風問題大,如果我一懷孕,就啥都完了。我對他說:“沒有避孕措施,我以後堅決不跟你幹了。”
過不幾天,他偷偷地跟我說,他找到“偏方”了,要我晚上在村西頭的打麥場上等他。晚上我去了,沒說上兩句話就問他:“你找到啥偏方了?”
他神秘地說:“是一個赤腳醫生告訴他的,男的生吃黃豆能避孕。”我問:“那你吃黃豆了?”他朝我臉上哈一口氣,說:“吃了兩天了,你聞聞,有沒有生黃豆味?”我一聞,有,很難聞,就信了。那天晚上他幹啥都行,就是沒讓親嘴。
立秋的時候,我懷孕了,他很鎮定地說:“别怕,弄出來。”晚上,他帶來了兩瓶子水和二根塑料管子,我問:“這是啥東西?”他說:“是生理鹽水。”我害怕,問:“這能行嗎?你是從哪聽說的?”他說:“赤腳醫生說的,試試吧,也沒别的辦法。”那時我已懷孕三個月,他把管子插進去,往裡面灌鹽水。啥麻醉藥都沒有,我疼得咬破了嘴唇,手指甲掐進了他肉裡。折騰了有四五個鐘頭,胎兒終于打下來了。我精疲力盡,昏了過去,醒過來後覺得頭昏腦漲。
第二天清早她們喊我上工,我借口身上來了(例假),躺了兩天 沒敢動。這件事給我的教訓太大了,從那時開始我一想起男女之間的事就後怕得不行,再跟他約會,說啥也不敢再讓他沾了。(應口述者要求,隐去其真實姓名)
七十年代
個人資料吳豔梅,女,1949年生,文盲,1985年因計劃生育超生被罰2000元,1998年,其大兒子因超生被罰5000元。
俺村第一次發避孕套,婦女主任發給俺10個。俺接過一看問,這是幹啥用的?她說:“這是避孕套,防止生孩子的。”吃過夜飯,俺把那套套拿給娃他爹看。俺倆都不識字,看了老長時間後,娃他爹說:“你給俺煮煮吃了。”俺去了竈房,往鍋裡添三碗水,把套套擱水裡,煮了半個時辰掀開鍋一看,鍋裡就剩下一碗水,水上面漂着一個小圈圈。俺把它端給娃他爹看,說:“咋啥都沒有?”娃他爹瞅一下,白俺一眼說:“這是藥,能有個啥?快喝了睡覺。”俺一仰脖子,就喝了個精光。
打那時起,娃他爹想要俺的時候俺就把那套套煮一個喝。過了一個月,俺沒見紅,又過兩個月,俺肚子鼓起來了,懷上了。婦女主任找上門來,責備俺說:“給你的避孕套,你沒用是咋的?”俺說:“一個沒浪費。”婦女主任一聽俺用的方法,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說:“你這個用法,恐怕全中國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八十年代
個人資料單如燕,女,1958年生,初小,其家1988年被縣裡評為“養蝦專業戶”,1994年因宅基地糾紛與鄰居大打出手,丈夫重傷後一直不能下床,如今家徒四壁。
離現在有十多年了,那時俺才生下小女兒,按國家王法(政策),不叫要了,要給俺戴環,俺男人死封建,想要個小子,死活不叫俺戴,鄉裡來了幾個人,把俺拖到衛生院,硬是給戴上了。那會子俺男人養蜜蜂,手裡有倆錢,燒得坐不住,老鼓動俺給他再生個小子。俺男人說:“沒個傳宗接代的,俺這掙錢也掙得沒勁兒。”俺說:“俺這裡頭裝了鐵環,咋給你生?你有能耐,把它摘出來!”俺男人就變着法兒摘,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個醫生用的鑷子,給俺使勁往外弄。那鑷子是鋼做的,又尖,戳到哪兒哪兒疼。弄了半個時辰,他跟俺都滿頭大汗。後來,他不知從哪打聽到一個法子,要用炸藥給俺把環炸掉,那炸藥叫木丁烷貯氣管 。
俺一聽,說:“這可使不得,弄不好俺的小命就擱進去了。”不幾天,俺男人從縣裡買回了那啥管,叫俺脫了衣裳,他把那管塞進俺身子裡,俺說:“咋恁(這麼)疼?”俺男人說:“忍忍就好了。”隻聽一聲響,俺就啥也不知道了。等俺醒來時已躺在鄉衛生院了,下身就跟刀子割一樣疼。醫生說:“子宮炸掉了,盆腔和腹腔都炸穿了,節育環還好好的。”
九十年代,我丈夫在套上做手腳
個人資料白紅雁,女,1975年生于陝西西安,1997年在某旅遊學校畢業分配在某旅遊局工作,目前正在鬧離婚。
本來,結婚前我倆就商量好,三年内不要孩子。隻要他不采取措施,我堅決不跟他同房。可他為了拴住我,竟偷偷地在避孕套上紮眼兒。
我被完全蒙在了鼓裡,直到該來的例假沒來,懷孕了。我問他:“怎麼回事?”他裝出一副憂愁的樣子說:“懷上就懷上了,甭管是誰的,隻要你今後跟我好好過日子,生下來就是咱們的。”我心裡也嘀咕,我跟我的情人房事時也非常謹慎,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決定去做人工流産。他說啥也不同意,說:“我一定會養好這個孩子的。不管是誰的。”我好感動,打那以後,我就哪兒也不去,一心一意在家給他養孩子。
有一天晚上,他多喝了點兒貓尿(啤酒),忘乎所以,把他怎樣往避孕套上紮眼讓我懷孕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我氣得天旋地轉。我大哭一場之後,決心要把孩子打下來,并跟他離婚!他幹這種事情完全是對我的侮辱和玩弄,我沒法忍受這種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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