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西南邊境,一個多種方言雜居的小城,從我能聽懂語言開始,充斥我耳膜的都是純樸粗犷的鄉音俚語。家裡有一台老式的收音機,裡面的聲音聽起來是那樣的親切和溫暖,我知道了那是普通話,不知不覺我迷戀了上這種好聽的聲音。因為學了漢語拼音,我發現方言與普通話有着很大的差别。有一次我回答老師的問題,鼓起勇氣說了普通話,我自認為自己發音正确,可是我依然招來了哄堂大笑。那一刻,我恨不得地上有個縫讓自己鑽進去。我暗暗發誓,我一定要好好讀書,以後去說着好聽的普通話的地方生活。然而,我沒考上我向往之地的學校,而是上了一所當地學校。這讓我感到十分沮喪。
畢業後我分在一個偏僻小城,日複一日地做着呆闆毫無趣味的工作。遇見楚陽是因為出差,單位派我到省城出差,因為業務關系就認識了。他對我一見鐘情,辦完公事後就帶我去那些風景點玩,他雖然是本地人,說的也是方言,可他的體貼入微讓我對他漸漸有了好感,當有一天他突然站在我面前向我求愛時,我沒有拒絕,不久我們就結婚了。
剛開始我和楚陽的性愛是和諧的,可平平靜靜地過了一年,我的心就生出了失落,楚陽重視過程,他一點一點掠過我的肌膚,寸土不留,放在我胸前的手是有熱度的,可是我卻難以燃燒。“小乖乖,小寶貝……”這些甜膩的聲音,我想要從楚陽口裡發出來,那樣我會醉,會酥,會化。可是平素寡言的楚陽在這種時候似乎覺得開口更是多餘,隻是用力度,用穿透,完成這項甜蜜的事業。這與我的夢想相差太遠,我郁郁寡歡,沒精打采。楚陽以為我身體不好,要帶我去醫院,我一口回絕了。
不久,我被單位派到北方一個城市學習三個月,當接到通知時,我那個高興勁無法形容。楚陽同樣為我有這樣的機會感到高興,認真仔細地給我收拾行李。臨别前的那天晚上,我情緒激昂,主動去愛撫楚陽,我的表現讓楚陽驚喜不已,不過,他還是沒有用語言表達出那份欣喜和對我的贊美。
這個城市讓我有一種如魚得水的自如感,這裡的一切在我心目中都是那樣充滿溫情和親切感,我說着和當地人一樣悅耳動聽的話,覺得自己就像回到了久别的家園一般。我的活潑和及年輕在培訓班顯得十分引人注目,大家都喜歡我,那些和我年齡差不多的男子更是向我投來傾慕的目光。到了周末,大家一起出去玩,我得到了很好的照顧,我歡天喜地地享受着這些溫情,像個孩子頑皮地打打鬧鬧。
楚陽打電話來,我用歡快得忘乎所以的聲音和他說話,楚陽在那邊默默地聽着,“多保重”——等我意識到這是和自己那一直使用方言的老公說話時,楚陽隻說了這三個字就挂了電話,以後再沒打過來過。我并沒有打過去解釋,我認為沒有必要,我并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而且,在夜深人靜時,我會想起我們在一起時的恩愛,盼着有一天回到他身邊重享那份歡愉。
三個月就那樣一晃而過,當我一打開家門,就像小鳥一樣撲向楚陽。“想死我了!你有沒有想我啊?”我用甜膩膩的聲音問楚陽。他隻是點點頭,不吭聲。“我要你說話!要你說話嘛!”我用拳頭輕輕捶着他的胸,嬌嗔霸氣十足地要他說話。“春,别為難我,好嗎?你知道我本來就不愛說話,特别是你喜歡的普通話。”他的話讓我意識到自己太過矯情了,生活不是電視劇,夫妻之間的交流也不是在念台詞。
又回到了我必須每日面對的現實中,我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好好工作,好好和楚陽過日子吧,我這樣對自己說。可我和楚陽的性愛生活卻讓我感到煩惱,楚陽還是像過去那樣默默地勞作,我心裡想要,可是就像一台機器的啟動程序出了故障,我無法讓自己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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