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前幾天,記者接到一個聽上去30多歲女人的電話,說想聊聊她的愛情故事。電話那頭,她說自己找到了真愛,擁有了平生最珍視的愛情,但又說,這段愛情見不得光,因為那男人有家庭,大家都不想打破這平衡。這樣的橋段在我們情感版的熱線裡司空見慣,當時沒能引起記者的特别留意。
過了一天,那個似曾熟悉的号碼又撥進來了,還是她。她說,她見過很多種不同版本的愛情,可她經曆的才叫真愛。因為他們曆經患難,在現行的婚姻制度之外,還生了個愛情結晶,現年才1歲半的女兒。他們不求朝朝暮暮愛在一起,但求住在對方心裡。聽她說到這裡,記者就問可否見個面,聊聊她的故事。她猶豫再三,說再考慮一下。
再過了一天,她來電話,說确實沒必要見面,因為他們都是生意人,手裡經營的業務範疇會認識一些人,難保這些人不去人肉搜索,畢竟他是有家室有一定社會身份的人,而她也有3個兒女,亡夫的弟弟和他還有生意往來。
考慮到尊重受訪者的隐私,記者答應了她的要求:不見面,電話采訪,真情實錄,有問必答。下面的這些文字,是記者在采訪後整理出來的,“自述”采用第一人稱,“問答”是記者與她的直接交鋒。她說,不能用真名,但也不喜歡化名,就用“她”,讀者看後,知道有那麼一個“她”,用“她”的方式在愛着一個人就好了。
在當下,能當上3個孩子的母親,我旁觀周遭,鳳毛麟角,所以我是幸福的。當然,我違背了計劃生育這個國策,但我有能力把我的孩子培養成對社會有用的人,而且我也有充足的資金供他們受良好的教育。
如果不是因為3年前那場車禍,我現在還有一個在外人看上去完整完美的家。這樣,我和他的孩子也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上了。将來我們不在世了,我們的愛情可能連個見證也沒有呢。3年前的那場車禍,奪去了我丈夫的生命,也讓我崩潰了。我們在很年輕的時候就結婚生子了,沒有轟轟烈烈的愛,隻是居家過日子的小夫妻。他是一個名牌郵電大學的科班生,因為家族的關系,上世紀90年代初就進入了電訊業。那時候手機不叫手機,叫大哥大,一個大哥大的賣價可以高達兩萬,少都能賣到八九千,其間利潤之豐厚,外人很難知曉的。我們那時候就住别墅了,頭胎是個兒子,一家子上上下下都很開心,接下來,我又生了女兒,我們成了最讓人羨慕的兒女雙全的家庭了。
後來,丈夫又轉行做化工生意,一路都順風順水,我們在澳門買房投資,并取得當地的永久身份證。我本身也是财經專業本科畢業,但因為丈夫的能力強,就沒出去工作,在家專心地相夫教子。
3年前,車禍讓我失去了這個男人。那段日子可說是痛不欲生。所有知道情況的朋友都來勸慰,有我認識的,更多是我不認識的。我才得知,丈夫的交際很廣,人緣也不錯。
認識他,是因為丈夫的弟弟,他們有生意上的往來。而我在見到他第一眼起,就覺得喜歡。他清清爽爽的,很幹淨,不像内地的男人。其實他就是重慶人,少年就跟随父兄在沿海做家族生意,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擁有一份比較大的産業。和我一樣,他也有兩個孩子,另外,還有一個賢惠的妻子。
可能是帶有勸慰性質的初次見面,我那時覺得這個男人格外溫柔。因為常在商界這個圈子混,我見的男人要麼銅臭,要麼假斯文,都很自我,很少有能靜靜去傾聽别人的人。而他不同,他一直在聽我說,我說我和丈夫的故事,說到感人處,他會為我遞上紙巾。後來我就在想,能被别人的故事感動的男人,一定是個好男人。
接下來,我們就頻頻見面。但是我敢發誓,我從沒對他主動邀請過,他更是沒有發出信号。所以,我認為那是天意。包括我去桂林,在陽朔的街頭我們都能見面。人啊,這樣的幾率一輩子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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