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離婚後,最難舍的是兒子
1993年,在婚姻的第五年,我再也忍受不了希顔每天晚上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跳舞,和不同的男人摟摟抱抱,堅決離婚了。
離婚的代價很大,希顔堅決要兒子,否則就不同意離。希顔的爸爸是我的老領導,我要離婚,已經讓她和家人很沒面子,為了迅速擺脫,我隻有忍痛割愛。我想,我的兒子姓我的姓,流着我的血,還怕他長大以後不喊我爸爸?
離婚後,為了忘記不愉快的過去,我辭職到深圳發展。每個月我都給兒子寄錢、買東西。隻是,每次給兒子打電話,希顔都不讓兒子接。她說她有這個權利。我遠在深圳,望塵莫及。
離婚時兒子才三歲。1996年,兒子上小學,我買了漂亮的書包和嶄新的文具,還有他最喜歡的變形金剛回武漢去看他。希顔說,想見孩子?拿錢來。我知道她那時已經下崗了,便沒有争辯,用100塊錢買了和兒子見面的機會。我帶兒子去公園,帶他吃西餐,整個過程,他一直都不說話,也不喊我爸爸。想吃什麼,想玩什麼,就說,喂。
臨走時,我把我在深圳的地址給他,讓他給我寫信,他當時就把那張紙撕了。我問他為什麼?他一個人轉過身哭,說:“你不要我和媽媽了,為什麼還給我買東西,還看我?你是不是想把我從媽媽這裡搶過去?我不會跟你的……”
天知道希顔教給兒子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胸口像被人猛擊了一掌。
晚上,和幾個朋友到大排檔喝靠杯酒,借酒澆愁,兄弟們都羨慕我在深圳闖出了點名堂。我說,有什麼用呢?自己兒子都不認自己了。兄弟們說,打官司啊,你現在有錢了。
我覺得是個主意。想等着兒子長大,想盡量把對他的傷害減到最小。我給自己定的期限是兒子十歲時。在此期間,我一如既往地在物質和精神上關心着兒子。他不接我的電話,我就給他寫信,每次回武漢見面的時候給他。漸漸地,兒子也會看那些信,也會對着我笑,就是不喊爸爸。
終于,兒子的十歲生日到了。我和希顔也到了對簿公堂的那一天。接到傳票,希顔主動給我打電話問,能不能緩些時?我媽得了癌症。這些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兒子老娘帶得比我多,你現在要把兒子要過去,不是要了她的命嗎?
我也不想鬧得太厲害。我答應希顔,等以後有合适的機會。沒想到,希顔在兒子面前一再醜化我的形象,兒子把我給他寄的禮物都送給了一個貧困家庭的同學。兒子在電話裡沖我說,他不要我這個臭爸爸,也不會用我給他的東西。我的心都灰了,失控地對電話吼,好好好,你以後就隻當我死了的。
其實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我怎麼能對一個十歲的孩子說這麼殘忍的話呢?再麼樣,他也隻是一個孩子。
2。拒複婚,兒子不再認父親
一個月之後,想着兒子氣也消了,試着給他打電話。希顔用很不屑的口氣說:“你不是說你死了嗎?”我氣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周圍人都勸我,這樣的女人,這樣的兒子,不理也罷,憑你現在的條件,找一個比希顔好的女人還不容易嗎?大家紛紛張羅給我找對象。
婚姻失敗過,我已有一種恐懼心理。當初和希顔,還不是曾有過一段美好的自由戀愛?而如今,所有的恩愛都成了笑話。最讓我傷心的是婚姻失敗最大的受害者,還是孩子。但一切已經無法挽回。
感情的事暫時不提,一心放在事業上。和兒子也幾乎斷了聯系。如果父子之間隻剩下仇恨,還有什麼來往的必要?但是我畢竟是愛他的。我讓武漢的一個朋友幫我經常買禮物給兒子,帶兒子出去玩。錢,都是我給。這些兒子和他媽都不知道,我也不需要他們知道。
2002年,兒子持續低燒,朋友給我打電話報信。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會不會是白血病啊。立即坐飛機趕回武漢。兒子已經住院,醫院查不出原因,我心急如焚。看到我,希顔隻知道絕望地哭。她說,這是不是我們離婚的報應啊?離婚這麼些年,她一直沒有找到适合的男人……她忘我地靠在我的肩上,我卻推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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