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身斜躺在男人身邊,盯著自己的胸線瞧,泌泌的,微小汗珠滿布。空氣悶熱難耐,每一個毛細孔,争先恐後的呼吸著,搶食偶爾從男人身邊飄來的微弱流動氣息。耳邊,隻傳來隆隆的電風扇葉片轉動聲響,一切,靜默,彷佛等待核子彈的震天引爆。
二十分鐘前,男人揮汗如雨,奮力的頂著。他認真,努力,真誠,溫柔。我注視著他的眸子,一如往昔的熱情,也不忘記适時在汗滴到達他的眼睛前,用雙手,柔情、滿足而善意的揩去。然後,他會笑。
他笑,兩邊嘴角上揚,右邊總比左邊高一些些,眼睛略略的眯著,迷離焦距,很享受的模樣,但是也不忘記身體應有的律動,或是輕聲問著,舒服嗎?
然後,我喜歡交錯在他沖撞的空檔,發各種各樣的呻吟聲,近似歇斯底裡大吼的那一種。接著他會趁著吻我的時機,騰出空閑的右手,将房内音響的音量鈕,無聲息的撥轉到足以壓制我調笑聲的地步。他暖暖的眼神,遊移,似笑非笑,閃耀地吻上我的頸間,雙手捉小貓似的環著我發聲的小肚皮,用指腹,逗弄著白皙肚皮上薄薄的柔細胎毛。更刻意的,我盯著他的貪婪的雙眼,大叫。男人戲谑的在我耳邊問,謀殺案啊?
真的,也不過才二十分鐘,這男人緊閉的眸子,我看不透,再也看不透了。
熱情退卻。滿布淋漓汗水的空氣,随著巴達巴達的馬達聲,竄流到外面更廣闊的世界。這外面的世界,消融了男人與我,身上黏膩的酸腐;沖淡了男人與我,膠膠著著的數年的溫情。
溫情?我暗自輕笑。
每一次,總希望是最後一次。每一次男人對我的溫情。
起身,逡循一次我在他身上洩憤似的狠狠齧咬傷痕。右邊的頸子,左邊的胸膛,右邊的上手臂,左邊的小肚子。夠了嗎?夠了嗎?夠了嗎?這些個傷痕,足以聊慰他的私心嗎?這些個傷痕,能夠潇潇灑灑的讓我走出自己嗎?
那麼,我的傷痕呢?
打裡自己的裝束,俯拾起一地激情的狼籍,再他尚未清醒之前。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的深情。
掏出預留的我們的親密合照,五張。是我孩子氣的嚷著學習影星的寫真照,你裸著上半身,用手掌環遮著我裸身的胸部。在PDA皮套裡夾一張,西裝外套内袋放一張,抽出皮夾裡與嬌笑女人的婚紗照換上一張,公事包暗袋一張,攜帶光碟的随身袋塞一張。
在你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還是想起你交纏在我身上,炙熱的真誠雙眸。歎口氣,我對你說的,不要再見,你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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