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報6月11日訊 在當代文壇上,梁曉聲是一位有着鮮明文學個性和思想力度的作家。10日下午,梁曉聲攜最新力作《人世間》在哈爾濱與家鄉讀者零距離接觸,分享他的創作思路和心路曆程。作為土生土長的哈爾濱人,梁曉聲對這座城市充滿感情,他說:“無論是之前的‘雪城’,還是新作《人世間》中寫的A城,我寫哪一座城市,其實都是在寫哈爾濱。”
年近七旬創作120萬字小說 “新作是對家鄉的文學彙報”
1949年出生于哈爾濱的梁曉聲,攜上中下三卷共120萬字的作品《人世間》回到家鄉,這其中蘊含着濃濃的鄉情。小說書寫了周氏三兄妹的奮鬥和選擇,其中既有他最熟悉的家人和朋友的人生軌迹,也有哈爾濱50年來的發展變遷;既有中國社會發展的光榮與夢想,也直面了改革開放進程的艱難和複雜。在這部作品中,梁曉聲并不回避改革開放大潮中東北老工業基地經曆的陣痛,書中有人到中年時面對企業轉型和下崗的艱困窘迫,也有人們互助互幫、自立自強的美好。采訪中,梁曉聲坦言,這是一部背對市場的作品,“四十多萬字一本,還寫三本放在一起,在當下這樣一個視聽時代,你還想讓别人讀嗎?但這不是我考慮的問題。作為一個文學工作者,對于我來說,《人世間》是我對家鄉的文學彙報,是對家鄉50年曆史做一個小結,最主要的,我要用筆來為家鄉的父老鄉親畫一組群像,在書中呈現出我所熟悉的哈爾濱人原本的樣子——豪爽、仁義。”
這部新作,梁曉聲醞釀了很久,年近七十,他怕自己以後寫不動了,有種時不我待感。他說:“我出生在哈爾濱,熟悉城市基層的百姓生活,我一直有一個心願,寫一部反映城市平民子弟生活的有年代感的作品。我一直感到準備不足。兩年前,我覺得可以動筆了,也必須動筆了。我想将從前的事講給年輕人聽,讓他們知道自己的父輩小時候生活的樣子、人與人之間的情誼。”
把親情友情寫進小說 “這些美好就發生在哈爾濱人之間”
作家創作現實題材,通常與個人經曆息息相關,《人世間》中描寫的周家兄妹、周父,就有梁曉聲自己和父親的影子,“我父親便是大三線建築工人,我從小生活在小說中提及的光字片街道。”
小說中珍貴的親情、友情,也源于梁曉聲的真實經曆。在讀者交流會現場,老同學的到來讓梁曉聲非常激動,他回憶道,有一次,老同學姐姐單位發地瓜票,他和同學借了個手推車推回來半車地瓜,“先到我家再到他家,我和他父母非常熟悉,他母親和我母親一樣,有共同的善良品質。所以,我小說中寫基層的人們,母親都是一樣的善良。我還有一個同學的爸爸是醫生,媽媽是護士,當時是班上條件較好的家庭,有時我中午沒帶飯,就到他家去,他從家裡送我一個那麼大的白饅頭,那個年代,吃個白饅頭是什麼感覺啊!我哥哥生病,他父母會幫着想辦法聯系看病。我們兩家的關系是很親很近的,我的父母對于我同學的熟悉程度,就像自己的兒女。甚至我覺得自己沒有做到的,他們都做到了。當我在北京,我父母在哈爾濱的時候,過春節他們會到我家看望老父母;當同學到北京時我忙于寫作,是同學陪着我父親去看長城……這些美好是哈爾濱人和人之間曾經發生過的生活真相。”
梁曉聲期待《人世間》能給當下年輕人帶來兩種啟思。一是關于善的教育。二是幫助當代青年補上對中國最近的曆史的認知。“對上世紀60年代至80年代的中國,年輕人所知甚少。年輕人要跨過這個認知上的盲區,了解自己父母那一代人的經曆,在那樣特殊的時代,他們是怎麼走過來的,他們怎麼看待利益、友情、親情關系。”
文學使人向善 “讀書讓你變成更好的自己”
作為時代親曆者,梁曉聲始終将曆史的感受和現實的思考融為一體,他的作品,體現了一個作家的擔當。“對于剛踏出校門的年輕作者,生存第一,是我對年輕人的要求;但對我自己,我是教授,不必通過稿費來改變生活,我就要問自己,寫作的意義是什麼。我想,人類需要文學告訴我們,我們還能再好一點嗎?通過文學讓人知道,原來我也是想成為這世上的好人。文學使人向善,這才是我寫作的最終動力。”
梁曉聲對“文化”曾有過這樣的表達:植根于内心的修養;無需提醒的自覺;以約束為前提的自由;為别人着想的善良。在他看來,人性的善良應放在首位,而讀書,是使人向善的途徑。“記得有一次在團機關精簡機構中,我和另外一個女孩同時離開,她當時很憂傷。我們之間并不熟悉,但我想我一定要送她離開團隊。到她姐姐那的路程有40裡,我就找好車,幫她把行李一起運走。當時沒有人教我要這樣做,但我覺得我這樣做會對自己很滿意,實際上這是一種學習,也可以說是種模仿,從我們看到的那些書中,那些被叫做男人、紳士的人物身上,看到他們在特殊情況下是如何做的。”而梁曉聲的善舉也得到回報,“我能上複旦大學,活出今天的人生,是出現了很多好人幫助我。我那個時候受文學影響,對自己有不一樣的要求,周圍的人感受到了,自願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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